悬崖峭壁,道道裂纹,层层裂缝,一具具拦腰而断的兽尸尚未腐烂,其中至少有五头无量之胎,死因蹊跷,死状凄惨。
“这里的诅咒千奇百怪,强度之高,一次次刷新认知”
“夜隐窥探到的只是乱葬岗的冰山一角,难以想象,我们到底在接近什么级别的恐怖源头”
毛骨悚然的夜寒君,浑身冰凉刺骨。
他血色尽失,硬着头皮,一次次强行闯关。
可是,即便有瓜瓜的提醒,形形色色的诅咒依然有可能侵蚀。
其中最危险的必然是“易伤诅咒”,只是碰到轻微的一丝,鹅大仙和奇美拉幼崽的体质大幅减弱。
而后,走几步路气喘吁吁,不小心磕着碰着,便会有伤口留下,好几日也无法正常愈合。
最终,还是瓜瓜出手。
平均“超净化”的次数超过十次,才将沾染的一丝诅咒,从两兽的身上清除。
“呼,好险”
“这还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缕,要是碰到墓碑,任由墓碑中的诅咒侵蚀血肉,本大仙该不会变成一摊碎肉吧”
鹅大仙露出后怕之色,惊魂未定。
狮首、羊首、蛇首,仗着位阶更高,体质更强,承受诅咒付出的代价稍小一些。
但它们能感知诅咒的本质,察觉这份力量超越当前的位阶后,三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有风吹草动,已然形成本能的应激反应。
“夜寒君,快到了,就在前面”
像是树袋熊一样挂在夜寒君臂膀上的默,突然发出惊喜的传音。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夜寒君侧耳,他又听到了奇怪的响声。
这一次鹅大仙也听到了,这道响声像是某种生物的心脏跳动,但是过于的缓慢低沉。
传入耳中,犹如滚滚魔音,肌肉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是”
又往前行进千米,夜寒君心脏骤停,就连呼吸也瞬间僵住。
前前后后至少花费一周的时间,熬过千难万险,好不容易闯入坟区的最深处。
可倒映在他瞳仁中的景象,与他事先的猜想没有一处吻合。
那是一座山谷。
没有溪流,没有清泉,没有花草,没有树木。
一切具有生命气息的事物,这里都没有,孤零零,凄惨惨,悲切切,空留盎然的死意。
夜寒君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在惊颤,缓步移动,小心翼翼往山谷里望了一眼,顿时如遭雷击。
怎么可能那是什么
怪石嶙峋的山谷内,到处是猩红的血管,盘根错节,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一眼望不到底。
它们并非死物,鲜红的血浆顺着血管缓慢流淌,惊涛拍岸的巨大响声摄人魂魄。
而噗通噗通的源头,便是万千血管连接的中心位置,那里有一颗血红的心脏。
澎湃的热血尽数流向这里,又从这里流出。
可它溢散的气息,又是绝顶的冰寒,远远超越万丈冰山。
夜寒君只是看了一眼,如同看到禁忌之物。
先是面色苍白,冷汗滴落,然后额头的青筋一节节鼓起,头晕目眩,心神涣散。
尤其是大脑,像是封印着一个小宇宙,而这个小宇宙,面临着即将爆炸的风险。
“吼”
狮首咆哮,羊首震吼,蛇首嘶鸣。
奇美拉幼崽焦躁不安地扒拉着遍布裂纹的大地,一刻也不想驻足于这片土壤,只想逃离。
瓜瓜的反应更加激烈,一向没心没肺、无法无天的它,来到这里,身体紧张得像是一块石头。
在它那亮晶晶的瞳仁中,皎白的神芒接二连三闪烁。
一道道神秘的光纹交织在它的体表,随着沁人心脾的异香弥漫,距离最近的夜寒君和奇美拉幼崽,忽然置身灵性的浪潮中,诞生于灵魂深处的终极恐惧,就此淡化三分。
“大蝌蚪,食物不好吃我可以不吃,景色不好看我可以不看”
“即便是破抹布,即便不喜欢与它亲近,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始终都是放任自流”
“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真的太肮脏了”
“我好讨厌它,我不希望它存在于这个世界,我要破坏它我要杀死它”
喃喃自语的瓜瓜,双目失神。
刹那间,白玉佛光冲天而起。
端坐在九品莲台上的瓜瓜,下半身盘膝而坐,任由晶莹剔透的灵泉滋养。
上半身挺胸抬头,小小的蛙脸上,洋溢着圣洁不可侵犯的神采。
彼时,脖子上的石头挂坠光芒大绽,瓜瓜的气息一寸寸加强。
待到灵泉喷涌,七彩虹光架起天桥,墨云撑满的天空升起一轮太阳。
又有群山压落、碧海滔天之类的异象,耳畔松涛阵阵,脖颈暖风温温,一朵神圣的九品巨型金莲,徐徐旋转着,坚定不移的向着下方压落。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