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如山,掩盖着一具又一具无人问津的尸骨。
而在尸骨与枯叶簇拥的最深处,一口黑黝黝长满青苔的古井,忽然荡起一缕红光。
“咯咯咯咯咯咯”
伴随着阴柔的惨笑声,一束血光直冲霄汉。
这一刻,血月的颜色似乎更浓了,四面八方的云雾汇聚而来,倾盆血雨淹没一切。
滔天血雨中,一个身穿红衣的诡异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体态婀娜,莲步优雅,细腻的皮肤犹如清晨的白露,修长的大腿纵使遮掩在裙摆之下,也难以掩盖那份浑然天成的清雅韵味。
但她戴着红盖头、穿着红布鞋、手里还打着一把红雨伞。
那披下来的黑色长发,柔顺得跟瀑布一样,近乎拖地而行。
这些强烈的反差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毛骨悚然的不适感,直接从脚底穿透后背,进而涌入大脑,逼得人精神失常。
“新婚娘子您终于醒来了。”
簌簌而落的血雨,绵延不断,仿佛永无止尽。
梦幻的光斑瞬闪即逝,有一个身穿斗篷的独眼小丑,于血月的光辉下摘下帽子,俯身行礼的同时,露出硕大的笑容
“我们的王,邀请您参与一场盛宴。”
“卡在至圣圆满,始终无法更进一步的您,要是错过这一次,那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哦”名为新婚娘子的邪恶生灵,伸出雪白的手掌,掌心中爆发恐怖的吸力。
间隔万米的独眼小丑,刹那间便被吸了过来,像是一只弱不禁风的小鸡,喉骨处任凭把玩。
“妾身有点兴趣”
“但妾身有些饿了,要不等享用完早餐,你再陪我聊天吧”
咔擦
独眼小丑来不及说出一个字,唯一的眼珠子猛地向外爆凸。
恐惧依然残留在它的脸上,同时残留的,还有发自灵魂的不敢置信。
“你竟敢杀我”
灵魂的残念,顺着阴冷的血雨融入土中。
新婚娘子咯咯笑着,葱葱玉指抚摸着独眼小丑五颜六色的滑稽皮肤,然后一寸寸下移,摸到它的命门处后,又是咔擦一声脆响。
“咯咯咯”
“小丑皇难道不知道,妾身生平最讨厌雄性生灵嘛”
“既然祂把你送来,除了充当我的点心你还有其他的作用嘛”
新婚娘子掀开红盖头,露出一双比寒潭还要沉寂的红色瞳仁,以及无比惨白、无比憎恶的漂亮脸蛋。
她俯下身子,像是一只野兽,趴在独眼小丑的尸骸上,亲吻它的皮肤。
轰轰烈烈的血雨中,骨头碎裂的咀嚼声,持续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停止。
代指神秘、起源、禁忌的坟墓中,终年泛着死灰色的壁画,忽然间绽放荧光。
那些奇形怪状,像是字母或者文字的扭曲符号,犹如蝌蚪般游动起来。
光怪陆离的能量光束一道道爆发,涌入更深的通道中。
突破层层阻碍后,亘古黑暗的寂灭世界,一面高万米、宽万米的恢宏壁画,缓缓浮现一角影像。
“至尊我们图腾一族,真的要出世吗”
“哗”
壁画完全照亮,上面竟然篆刻着数以万计的生灵,跪在地上,朝着虚无裂缝中的金色符号顶礼膜拜。
而那金色的符号,没有发出晦涩难明的古族之语,只是以更加闪亮的金光,回应族人们的问询。
骚乱、动荡,形如潮水,绵延至诸天万界每一个边边角角。
不安、忐忑,恰似阴影,纠缠着每一个遭受惊吓的生灵。
新生宙第二纪元,第一年1月3日,正午时分。
重新聚集在无日城外城中心处的夜氏族人们,三三两两站在一块,那严肃的表情,无形间暗示着接下来的事情究竟有多重要。
“喂,你怎么样了”
“夜隐那个倒霉鬼都恢复得七七八八了,你怎么还是病恹恹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最偏僻的角落里,夜流萤以肘关节顶了顶夜寒君的胸口,有点关心,又有点无语。
“我好像吃撑了”
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合,夜寒君话锋一转,拍了两下面颊,猛然站起身来。
“总之,能够从“必杀火炮”中活下来,属于不幸中的万幸。”
“不少开启窗之花的族人,都被诛花吞噬,而你和夜隐安然无恙,我也算是放了心。”
“放心放啥心呀现在轮到我不放心了。”
夜流萤翻了个白眼,板着脸提醒道
“你瞧瞧,大家都是整装待发,做足了准备。”
“伱倒好,半个小时前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要是再晚一些,说不定都要错过修罗之墓的开启了。”
“就这,你那什么福袋能量,怕是都来不及转变成祝福吧”
“还有,你契约眷灵的状态呢,确认了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