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徘徊一刻钟,就在王鹿台、左丘等人,焦虑得仪态尽失之时,阵法外头忽然大乱。
“吼”
“嗷呜”
围拢的眷灵大军,破开一道口子。
一道金色的飓风,一道漆黑的刀芒,以势不可挡的姿态从天而降。
“女巫以及鹅大仙”
梁水震惊,猛然掀开门帘,朝着阵旗走去。
王鹿台、王求松一呆,生怕眼花似的,急忙起身追去。
“来了”
孙琳蹙起的眉头完全舒展。
她并没有离开营帐,而是端起茶杯小口啜饮,安然自若得像是度假之人。
“轰隆”
无需侍卫报告,如此巨大的动静,十里之外都能察觉。
司马竹、殷昌、烟霞子、三火道人两国主将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围拢,皆是手持刀刃、跨坐命轮之胎,眸光开合间精芒毕露。
“寒君,束手就擒吧”
“我不管你有何打算,这里已经是天罗地网,你至多一个人逃走,但你绝对无法救下所有人”
“逃”
夜寒君侧身,面露一丝奇怪
“为什么要逃”
“我就站在这里,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主动攻击我吗”
三句简短却异常有力的话语,如同石块坠入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距离最近的士兵们,敢怒不敢言。
因为他们确实和寒君描述的一样,慢慢往后退去。
第3位阶怎么可能介入第4位阶的战斗
何况这位大名鼎鼎的寒师,一个人就能挑翻草蛙国的守军,他们再怎么扯着嗓子,那也只是无能狂怒,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
“吼”
裂头鸟、杀人蛙、金鱼妖、长毛鱼兽不断有命轮之胎逼近,隐隐形成一个新的包围圈。
鹅大仙哼了一声,斜着眼瞥视。
连一个命轮圆满都看不到,妄图以数量消磨,不过是自取其辱。
花烛也是一声不吭,只是环绕在外的金色飓风,愈发耀眼,愈发危险。
“住手”
有一个体型臃肿的怪蛙,扑腾着翅膀飞来。
背上站着一些人影,为首之人身穿蓝色的战袍,英挺而又贵气。
“蓝蛙国的太子汤谷”
司马竹揉了揉眼睛,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老眼昏花
“他们怎么离开遗迹的,这还不到十日,没理由能够出来啊”
“等等”
殷昌吸了一大口冷气,声音发颤道
“你们看他的手里,那个昏迷不醒、衣衫褴褛的老头,是不是我们草蛙国的陛下”
草蛙国的主将,纷纷瞪大双眼。
仔细瞧了瞧,看了看,他们不寒而栗,犹如惊弓之鸟
“好像真的是。”
“陛下怎会沦为阶下囚汤成殿下呢丑玉龙呢怎么一个也见不到”
“所有人即刻停战”
又有一道喝声响起,相对于中气十足的汤谷,这道声音有些沧桑,定然是上了年纪的老者。
循着响声的源头,无论是士兵还是主将,看到了永生难以忘记的画面。
只见疑似赤蛙国国主汤政的存在,领着爱莎王后,从兽潮中穿梭而来。
临近守护阵旗,汤政竟然躬身四十五度,朝着寒君行礼。
他的脸上完全看不到戏谑或者愚弄,只有真诚、诚恳,以及敬畏。
“赤蛙国的士兵们,难道听不到朕的命令吗”
“退后都给我退后”
“陛下”
三火道人、烟霞子,一时之间怀疑有假。
但当银杏的首领落叶,也站在汤政的旁边,朝着寒君浅浅行礼后,两人近乎精神错乱。
什么情况
本该敌对的双方,为何关系变得这么奇怪
“啪”
汤谷一巴掌抽醒汤狄,面无表情道
“老东西,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哈哈哈哈哈”
醒过来的汤狄,用了几秒钟认清局势,披头散发,如同疯子一般大喊道
“全死了,小成死了,老丑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
“草蛙国的士兵们,给我杀”
“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绝不屈服”
“老浑蛋”
汤谷脸色大变,猛然拔出刀刃,插进汤狄的胸口。
汤政反应极快,听见压抑的兽吼声,当机立断道
“赤蛙国所属,包围草蛙国,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们离开”
司马竹、殷昌、万莱,皆是勃然色变。
没等他们怒斥,不知何时,一个体表燃烧着淡紫色荧光的恶魔,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要么,为了死人,飞蛾扑火。”
“要么,认清局势,回归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