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何为?从妾身孩子的身上下来!”她开口道。
“这可做不到。”凤吉连忙摇头:“——吾不像太上老君,吾不过是一缕游荡在存在与不存在之间的孤魂野鬼罢了,若是没了寄托,随时会被人完全遗忘,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无法违背。”
凤吉指着自己,继续道:“倘若吾此刻离开,无论是姑娘您,还是在此的所有人,都会刹那之间忘记吾的存在,就更不要提后面的事儿了。”
神梧一愣。
太上老君?
当初天庭的那位至高存在?
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神梧眉头紧锁,从未舒展。
“关于吾的身份,这个说来话长,很难向姑娘您解释。”
凤吉再开口道:“但吾的目的嘛……不过是……在寻找一个人罢了。一个哪怕吾失去了凭依,也不会忘记吾的人,而如今……吾找到了。”
“谁?”神梧问。
“就是那个刚刚突破了天人之境的年轻人啊……”凤吉继续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欣喜,就像是寻找了千千万万年的夙愿终于达成了那般。
神梧警惕起来,“你想对他做什么?”
“做什么?”凤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决,:“吾……要救他,他不能死,你们可以死,古仙可以死,谁都可以死,但他……不能!”
另一边,被莫名其妙的家伙惦记上的余琛,并没有丝毫的自觉。
他只是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古仙涪乩。
后者的目光,阴沉而难看。
他也知晓,任何事物,都存在命运和可能性。
渺小到尘土里卑微的虫豸,广袤到天地间万事万物的变化。
凡人如此,天人如此,三界帝主如此,甚至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太初都是如此。
而他的特质,操控概率,只能操控在他能力范围内的概率。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
倘若是余琛在他面前,没有斡旋造化的防护,他随时可以让余琛浑身的命炁暴走,走火入魔,神智癫狂。
但倘若是真正的三界帝主在此,哪怕任由他施为,他也无法撼动其任何一点儿“可能性”。
这伟大的因果和命运,哪怕只是看见,都足以让人惊骇欲绝。
更不要说亲手将其操控了。
可……如今的余琛不过是刚刚突破天人之境啊!
这个时候的他,倘若从因果上来说,应当比身为皇族古仙的涪乩还要弱小才对!
为何……为何无法逆转他的命运和可能性?
古仙涪乩无法理解。
但余琛却很清楚。
他的道果,乃是以酆都大帝所有的传承为引,重新铸就。
在破碎道果,演化世界的过程中,那完美和圆满的道基,就相当于是一位帝主亲手为他演化世界!
哪怕有失败的可能性,但这种可能性也绝不是古仙涪乩能够染指的。
“好了。”
余琛深吸一口气,并不欲解释或者多说,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这一方世界之外,那烛龙和饕餮正陷入苦战!
他要……速战速决!
“涪乩,现在是……第二回合。”
那一瞬间,整个混沌的世界,周遭的天地,嗡鸣震荡,就好似回应余琛的话那样!
而古仙涪乩只感觉心头一寒,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油然而生!
他闭上眼,又睁开,将所有的情绪尽数压制!
“吾……不会让你得逞!你今日,必须要死在这里!”
古仙涪乩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决:“——无论你是否突破了天人,无论你变成了怎样的存在!今日……你必死!”
可话虽如此,古仙涪乩也很清楚的一点是,倘若是单凭借他,绝对不可能战胜突破了天人之境的余琛——对方在道果圆满的时候,便足以和他不相上下了。
胜利的唯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那就是坚持!
坚持到另外两头皇族古仙结束战斗,奔赴战场,唯有他们三尊皇族古仙一同联手,方才可能杀死眼前这个家伙,方才可能……完成那位无上存在的任务!
话音落下,无穷无尽的恐怖黑暗毁灭之光再度覆盖上古仙涪乩的全身——如今的他知晓,这乃是余琛的世界当中,所有的可能性也好,命运也罢,都在其掌控当中。
他那操控概率的特质,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便唯有将第二特质“毁灭”发挥到最强的威能!
拖住对方!
刹那之间,名为“毁灭”的光芒以古仙涪乩内中心,汹涌爆发!
他整个人就好似变成了一枚恐怖的黑洞一般,那毁灭的光芒一瞬间铺天盖地向着周遭辐射而去,所过之处,一切的一切都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他并没有攻击余琛本身,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