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相当强硬的人,一定要子女按照她的意愿来做事。她不光是阿瓦隆的君主,更是杜拉克的君主。”
阿尔伯特王子叹息着说道。
这我倒是没有感觉。艾华斯心想。
他只觉得索菲亚女王是个相当和善的老太太她甚至会给艾华斯织围巾。
那是很柔软而又温暖的围巾。
“我没有从妈妈那边感受到爱,只感受到了压力、指指点点。仿佛我什么都做不好仿佛我很笨一样。”
阿尔伯特王子苦笑着“当然,后面证明我也确实不怎么聪明。
“但是伊妮不同。她很温柔她比母亲年轻,也更美丽。不知是不是小时候养成的审美,我觉得半精灵比精灵与人类都要更加美丽。
“后来我们就发生了关系。只有一次。”
阿尔伯特王子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一般来说,半精灵的生育能力没有那么强。但那次或许是太巧了吧。也或许是有缘仅仅只是一次,她就怀孕了。正如我所说,半精灵的生育能力很差,因此她想要保有这个孩子。”
“我想”
艾华斯似乎明白了什么“那个孩子就是伊莎贝尔,是吧。”
“嗯。总之,为了杜拉克的名誉,我们只能紧急结婚。我很喜欢伊妮,但我当时太小了我只有十六七岁,还在上高中。我的朋友们都认识伊妮,知道她是我的老师,也知道她将会是我的妻子。
“他们会起哄或许是因为嫉妒,因为伊妮真的很漂亮。而那时的我很好面子,又有些愚蠢我感到了羞耻,而非是大大方方的骄傲。于是我就会在人前表现的与伊妮没那么熟识、甚至故意冷淡着对她。
“是在很后面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样会伤害她。”
阿尔伯特低声说着,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再度给自己倒酒,同时略带醉意的说道“但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十年前,她死了。
“如同我之前所料,那诅咒必然不是沿着杜拉克之血所进行的,而是有我的兄弟姐妹们想要杀死其他人。所以我提前很久,就放弃王位继承权但那人却仍然想要杀我。
“我那次原本要回银与锡之殿的,但因为有事耽搁晚回了三天。可等我回去之时,伊妮突然在我面前裂开了。
“她与我拥抱的时候,像是花一样突然裂开、向外翻卷。一瞬间就失去了呼吸,鲜血涌出,像是泉水。我感到温暖,却又感到冰冷彻骨。
“如此离奇的死亡,一眼便知她是被人咒杀的。而且诅咒者非常强大,才能如此悄无声息的咒杀一位第四能级的超凡者。
“那时,诅咒还没有开始蔓延到亲属。伊妮是最初一位死亡的非直系亲属,但她的死并没有被归类为王室诅咒。而是被判断为,她是诅咒师在趁着王室诅咒而暗杀我的时候被误杀的。
“因为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回银与锡之殿了,暗杀者估计以为我已经回来了,就来偷头发。结果却杀成了伊妮。因为我们头发的颜色和长短是差不多的。而只有外人,才会不知道我那时还没有回来这次错误的咒杀,也将诅咒者、或者说与诅咒师串联的人从王室成员内被排除了。
“那个时候小伊莎才九岁,而我呢我才二十五岁我还在继续深造,没从大学毕业。”
阿尔伯特声音沙哑“那时的我甚至比如今的夏洛克侦探还要小两岁。”
“所以,伱不去报仇吗”
艾华斯反问道。
他嘴角微微扯了扯“我都不知道仇人是谁。就连我那位英明神武的母亲,都对此一筹莫展、无能的我又能做什么我只是一个学生,我那时甚至连超凡者都不是。”
“所以你选择了逃跑。”
“要这么理解也行。确实从结果上来说,我逃走了。因为恐惧,也因为迷茫。我只想着从那缓慢死亡的泥潭之中脱身哪怕只是死在阳光之下也好。我只是想要随便做些什么事,以免死亡到来、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我才二十五岁我至今为止的人生,除了上学便是照看伊莎贝尔,我甚至都没有见过玻璃岛外面的世界至少,我想要出去看看。哪怕死在外面、哪怕帮到一个人我不想再无意义的上学了。死亡随时都会到来,学习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我谋划了两年,用于学习超凡技艺。等我准备完善之时,就带着我的好兄弟尤努斯一起跑路了。”
“但我确实确实忽略了伊莎贝尔。或者说”
阿尔伯特顿了顿,答道“因为我看到她,就会想到伊妮。就会想到,我甚至没来得及对她说过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很痛苦。
“或许诅咒伊妮的人,确实是蹩脚的暗杀者,但伊莎贝尔身上确实缠绕着诅咒。如果我死在她前面还好,但如果她死在我面前呢诅咒并不是按顺序发作的我那时睡觉都会梦到伊莎贝尔在我面前突然裂开,然后惊醒。
“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至少”
至少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