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涛吩咐下,秘书将老登带进了他的办公室。
等秘书关上门,老登就站在陈涛办公桌的对面,赔笑道:
“小辉,好久不见。”
陈涛对此无动于衷,不但没有说话,也没让他坐下,就这么写稿子,写了有半小时。
老登心里大怒,但是依然只能罚站,不敢哔哔。
这件事太严重!
他儿子伤到高祥荣,应该算是过失伤人,未致重伤,但蓄意伤陈涛未遂,情节恶劣!
如果上纲上线,他儿子没好果子吃!换作是十年前,也会是去北疆劳改多年的下场。
其实,他昨晚还打电话给水書記说情。
但后者已经从陈涛这里得知了事情经过,敷衍了几句,就主动挂了电话,像是怕被屎沾到身上一样。
今夕何夕?还搞武斗?真是不讲规矩,还有脸来求情?
如果你屡屡肆意妄为、却得不到教训,那别人以后还能有安稳的一天?觉都睡不好吧!
水書記真心觉得,老登的脑子坏了!好日子不过,偏要去折腾女婿。
却又没那个本事。
陈涛放下了钢笔,把稿件放到一旁,伸了个懒腰,又喝了口龙井茶。
这茶是梁思申从她爸那里弄来的,算是给老师的学费,不算腐败。
至于她爸腐没腐?
没证据不能臆测。
因此作为善意第三方,陈涛也不算侵占赃物。
喝完了茶,陈涛依然不看老登一眼,而是拿起了电话,打给了医院。
“刘姐,我是小宋,老高怎么样?我待会儿去看他。”
“不用,老高好着呢!他说你工作很忙,不用再过来。”
高祥荣并不生气,反而因为挡了这一拳,对向陈涛靠拢有了更多的信心。
这一拳四舍五入,就是过命的交情。
有了这样的交情,他还会配合陈涛收拾这个程家!
因此,刘姐也不生气,反而非常热情。
“那就好!刘姐,你让老高安心养病,等我有空,一定去医院看望他。”
“谢谢,谢谢……”
慰问电话打完,陈涛这才看向老登,一副审问犯人的模样冷声质问:
“程千里来偷袭我,是不是你指使的?你想干什么?究竟有什么目的?”
老登心下一突,知道前女婿动了肝火,有心大骂他乱搞男女关系,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但宝贝儿子此时还在他的手上,不能乱来,只好惨然地解释道:
“我哪有什么目的?开颜离了婚,回家之后整天哭,你大哥见了,就以为你欺负她,所以才一时冲动过来找你麻烦,他是昏了头!小辉,你饶了他,以后他肯定不敢再对你动手了!”
“以为我欺负她?!”
陈涛目光锐利,直接刺到老登心里,高声喝道:
“还把我当傻子?!混账王八蛋!你今天敢不把这事给我讲清楚,我保证会坚决维护法律的威严,我一定把你们家治得服服帖帖!他妈的真是反了,竟敢偷袭我,真以为我是个泥捏的没有脾气?”
由于训斥声太大,附近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
看笑话?一些胆小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陈涛继续怒斥:“我现在没空答理你,你给我把前因后果都写成报告。如有隐瞒,你就给我滚回金州,你儿子以后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听见没有?”
老登捂着心脏,竟声泪俱下地卖惨道:
“小辉!小辉!你不能把我们想坏了啊!我们怎么可能会打你的坏主意?你也很清楚,千里脑子不好使,就是一根筋,真的没有坏心眼。我一把年纪,别的也不图什么,就希望千里、开颜兄妹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件事确实是千里错了,小辉你大人大量,就饶了他吧!我以后会看好他,会教育好他,绝不会再纵容他!”
他真的想大闹一场,指责陈涛出轨。
只是这么做、能不能伤到陈涛说不准,但是他的儿子必然会吃尽苦头。
所以不能冒险,只能尽量糊弄过去!
陈涛摘下眼镜,伸手抹了一下头发,就像某蓝姓死神一样居高临下,语气森然:
“你写不写?我很清楚你的打算,你不肯写,就代表你死不悔改,顽抗到底,一定要当我的敌人。”
有一说一,他的压迫力当然没蓝某人牛哔,但老登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因此话只说了一半,这老登就已然知道了他的决心,一脸灰白衰颓之色,认怂服软:
“我写,我写……”
到了饭点,广播响了起来。
在女广播员那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员工们、包括休息室的程开颜,都知道了老登一家的险恶用心。
知道了他想通过威胁给自己的女婿按上陈世美的名声、来迫使女婿违法给他们家办事。
只是程千里没配合好,不但打错了人,而且下手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