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下雨了,兰溪村除了两处民宿的门口仍有一盏灯光之外,再无亮处。虽然村里有路灯,每逢下雨必熄,重重的雨帘中,一两盏的灯光照不了多远。
坐落山林中的桑宅也没有灯光,自从出了歹徒攻山事件之后,无论下不下雨都一样。
黑暗中亮着的一盏灯就如同灯塔,等于明晃晃地告诉贼子山里有人家。以前两个姑娘怕黑才亮着,如今两人都是山间的夜叉,谁来都不怕,除非是阿飘。
“大半夜你不睡觉,想干嘛”
三楼的书房里,兰秋晨一脸莫名地看着某人造出来的两道大型光幕。今晚汤喝多了要起夜,顺便出来倒杯水喝,结果听到书房里有动静便过来瞧瞧。
啧,不得不说,在空间里修炼,练得她如今耳聪目明。
桑月正在施法,无暇回答。
两道光幕,一道里显示的是桑家山里的湖;另一道光幕里显示的是兰溪村的耕地。趁着下雨天,她把自家掺有灵泉的湖水凝成雨滴散到那些耕地的上空。
松开凝聚力,让它们混着雨水落在兰溪村的耕地里。
包括那些在院里种菜的村户,有些老人图方便,在自家院里或院前的地里种几棵菜,一日三餐出来摘几片叶子就够了。
“这样一来,你以后就不用惦着给他们送菜了。”施完法,确定无错漏之后,桑月松了一口气道。
本想直接将灵泉水混在雨滴里,直接洒在耕地里就好。
却又担心和自己山上的相差太远,因为她家山上的湖水还掺有药渣的粉末,区别甚大。
如今,山里、村里的土壤成分相差不大,或能混淆外边的视线。
看着两道光幕里显示的村里菜地,兰秋晨激动得有些无语凝噎。幸亏房里没灯光,对方看不到她的失态。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鼻音重重地嗯了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整片地一起秀,应该不打眼了。”桑月解释道。
由于民宿承包了村里的地,连带着受了益,相信附近不会再有人家眼红惦记桑家种的菜。而且,清明这场雨如果连下几天,在她家附近的山地均有受益。
大自然会帮忙抹平她一枝独秀的痕迹,确保自己将来的安居无忧。
日后,她炼药的药渣会留在庄园里,不再带出来了。包括灵泉水,目前这些菜足够让父母家人受益,不必太贪心。
若实在不行,她再给二老药剂便是。
当然,那必须是她亲自送过去看着他们喝下,可不能让他俩囤着。钱财入了口袋才是自己的,灵药也是如此,喝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外边就交给你了。”桑月挥散光幕,闪身回到卧室,进入庄园。
少了一个人,书房里显得空荡荡的。凝望外边的雨丝,兰秋晨却感到浑身暖乎乎的,透过雨帘遥望村里的方向,心情微微激荡。
往后下山,心里再无负担。
看到村里佝偻蹒跚的老人也不必心有不安,因为山上山下都一样。以后她勤快一点,多种几样蔬菜,把桑家的山头打扮得五彩缤纷,亮瞎那些人的眼睛。
重返庄园,如获新生,这次隔得委实有些久了。
进来之后,桑月首先巡视结界壁那边的灵植。时隔几个月,地里的农作物长势喜人。灵稻之类的约有半米多高,玉米地里一片蔬茂,置身其中难辨西东。
放眼望去,月色之下的灵田一派欣欣向荣,生机盎然。
夜里尚且如此,白天必然更加壮观。
所以这一夜,桑月未曾练功,而是怡然自得地回卧室睡了一觉。等到天亮,她起床时,那些仆人已经到位,正在地里除草和查看是否有虫害。
庄园里种菜,本来是没有野草的。不知为何,种下灵植之后就开始有了,现在几位仆人正在忧心有虫害。
这些农作物跟外界的不一样,若有虫害,他们真心不知该怎么办。
至于喷外界的除虫药,那肯定是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莫德的妻子弗罗拉不解摊手,瞅着安琳以及站在她那边的卢卡斯和梅蜜,“莫非波士跟你们提过要种有机菜”
如果是这样,就得找专家进行综合防治,尽量杜绝使用化学农药的机会。
“这是灵植,喷农药会破坏它的灵性灵植,灵植,”安琳见她和莫德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己,试图解释,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含有魔法能量的植物”
听到魔法能量四个字,弗罗拉和丈夫莫德无语地对望一眼,尔后以同情的眼神看待安琳。
被莫名其妙带入一个异次元空间,夫妇俩已经够郁闷的了。如今其中一位同伴还有异想天开式的妄想症,心下更加无奈。
被当成神经病看待,安琳哪里还有解释的心情便也闭了嘴。
“各位,”卢卡斯见双方的争执暂告一段落,于是出面调停,“虫害还没有出现,大家不要为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起争执,我们先来解决目前的问题要紧”
目前的问题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