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出去认地方。
大田鼠乖乖跟在她身后。
“这是我的院子,”料想姬彻之和乔应桐已经睡下,仆从也都歇着了,家里安静得很,拂珠的声音就也小得很,“那边是我爹娘的院子,再那边是仆人住的,再再那边”
拂珠讲得细致,连隔壁的曲家都说了。
还有过不多久就会跟曲家结为姻亲的赵家,她也画了个图,让大田鼠记下位置,以后这三个地方就是它跟它全家要悉心保护的对象。
大田鼠不住点头。
正当大田鼠以为差不多该回地下了,谁知拂珠踩住它尾巴不让走,要它也画个图,她得看看它到底记没记住。
大田鼠“”
救命啊,我不是妖兽,我爪子一点都不灵活
然而面对拂珠那比白近流还要吓鼠的神情,大田鼠连摇下头都不敢,只得含泪作图。
这边拂珠监督着大田鼠歪歪扭扭地作图,那边白近流这里嗅嗅那里闻闻,记下姬家里所有人的气味后,它扭头看拂珠,想真好。
转世后的姐姐有了家人,有了朋友,人生美满,生活幸福,这真好。
不过更好的,是即便转世,姐姐也还是那个姐姐。
就像此刻,教导对象黑不溜秋,还丑不拉几,姐姐却没有丝毫的看不起,指出错误时认真又耐心,一点都没变。
真好呀。
白近流这么想着,望着大田鼠的目光都没之前那么嫌弃了。
教导
了大约两刻钟,看大田鼠终于能一气呵成地画出正确图案,拂珠松开脚,对大田鼠说今夜就先到这里。
然而没等大田鼠高兴,拂珠又说从明天开始,到她离开皇城,每晚戌时,它都得从地道上来,她会教它布置在家中各处的阵法,以及地道里那些符箓的用法。
大田鼠“”
救命啊我真的不是妖兽
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拖家带口地住进地道,怎样也没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大田鼠强忍眼泪,委屈点头。
拂珠见状失笑。
不过她还没说些什么,白近流已经龇着牙冲过来。
便见白近流上身离地而起,仅以一条后腿斜立着支地。它另条后腿抬高了重重一踹,赏给大田鼠一个标准的侧踢。
大田鼠目瞪口呆着倒地。
原来这就是妖兽。
除前爪灵活外,后腿也灵活得不行。
“占了别人家的地盘,还想什么都不做”白近流两爪叉腰地教训大田鼠,“送你一句我父父的至理名言,你想得美。”
大田鼠耷拉着耳朵挨训。
拂珠则由着白近流那句父父想起北微师父。
若非皇城离蓬莱太远,爹娘又在这儿,不满九岁不肯放她离家,她可能早几年就去找师父了。
转念又想虽然没能早点去找师父,但她与白白重逢,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吧。
送走大田鼠,拂珠把自己和白近流洗刷干净,主宠两个钻被窝里说悄悄话。
说完彼此近年来的经历,感慨了会儿重逢的不易,拂珠问白近流知不知道乌致和楚秋水也来了皇城。
“知道,”白近流皱皱鼻子,“我在剑鞘上闻到楚秋水的气味了。”
而楚秋水出现在蓬莱以外的地界,不用想,肯定是跟着乌致。
“姐姐还不知道吧,楚秋水其实没拜入凌云九剑,凌云宗的掌教挑明了没收过她,”白近流简要讲了当年独孤杀状告一案,捡其中拂珠不清楚的细节细说,“她被施加凤凰火后,没人管她,她也没法去火牢里求臭坏坏,她就自己出了万音宗,好长一段时
间都没音讯。”
再听到楚秋水的名字,是天骄榜更新,她在榜末勉强挂了个名。
但凡能上天骄榜的,用不着去刻意打听,早早便有人整理好榜上名册,翻翻便知楚秋水竟是拜入了元宗。
元宗在蓬莱里还算有名。
那是仙路重开后不久,元宗上下皆毁于一位魔尊之手。后魔尊为心上人花五百年赎罪,元宗得以重建,发展至今,规模不小。
再之后就是天骄榜又更新,楚秋水虽掉出末尾,但据闻她有了个道号,曰“落霞”。
白近流不知吐槽过多少次这个道号。
现下也是,它跟拂珠吐槽说楚秋水取这样的道号,也不怕夜里睡觉做噩梦。
等一下。
噩梦
“姐姐现在还有做噩梦吗”白近流问,“臭坏坏的魔障该不会还跟着姐姐吧”
拂珠说没有了。
她尚在胎中便有意识,出生时更是借着先天灵气直接凿开识海,那缕先天之气被她纳于识海深处,她到现在都没遇过魔障,入睡也是一觉到天亮。
白近流闻言,松了口气,转而问琴心还在不在,是否仍然只有半颗。
拂珠惊讶“你连琴心都知道”
白近流哼哼“当初姐姐出那么大的事,白白能不把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