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实在太低了。
拂珠觉得,她大概明白嬴鱼的用意了。
“就当是交易,”拂珠到底应下乌致的提议,“凤凰木后,你我再不相干。”
说完也没等乌致回话,她立即御剑走人。
再多看他一眼,跟他多说一句话,她怕是会控制不住,要拔剑砍他。
幸而乌致没再喊她。
白近流则抓住这最后一点机会,冲乌致呸出口酝酿了许久、带有它珍藏鱼骨碎块的口水。
虽然因为距离问题,这口口水没能落到乌致身上,而是落在了乌致洞府外的地面,但白近流还是洋洋自得地甩了甩尾巴,终于能想怎么呸臭坏坏就怎么呸臭坏坏了,爽
爽完了,它重新在拂珠肩头坐好,骄矜地扬起小下巴,对着月亮各种嗷嗷汪汪,快乐溢于言表。
拂珠听着就笑“这么高兴”
“嗷汪汪”
超高兴
姐姐再也不会被臭坏坏欺负啦
白近流更快乐了。
它爪子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若非正在御剑途中,坐不稳会栽下去,它甚至能在拂珠肩上跳舞。
感受到它的兴奋,拂珠又笑了笑,而后足尖一点剑身,乱琼剑在靠近越女峰时放缓速度,慢慢进入由北微灵
力化成的巨大古钟。
多了这么一层灵力笼罩,在越女峰上看月亮,比在别处要多出些飘渺之意。
月光更像纱了,轻轻袅袅如烟似雾,是这冬日里最冰冷也最温柔的颜色。乱琼剑速度再缓,乘风追月般,悠悠自散发着灵光的琼花林中穿梭而过。
白近流逐渐安静下来。
一路琼花不断飘落,有完整的一朵飘过白近流身边,被它用爪子小心地接住了,再小心地别在拂珠耳畔,琼花如人,人亦似琼花。
然后问,姐姐今天也像白白这样高兴吗
“高兴,”拂珠想也不想地答,“今天应该是这一百年来,我最高兴的一天。”
白近流听了又问,那把琴,姐姐真的不要了
它知道那把琴是姐姐花了很多心血,费了很多工夫才做成的。
期间为了做出最适合的琴弦,不拘修士还是凡人,哪怕是个孤魂野鬼,只要被称作名家,姐姐就带着琴去拜访求教。
由于琴身是姐姐以心头血着色,内里更是藏了两根琵琶骨,因此哪怕还是个半成品,那些名家也都很惊艳,还给出极高的评价,说此琴一旦做成,必定流传千古,成一代绝世名琴。
它当时劝过的,这样好的琴就该自己留着,臭坏坏不配用好琴。
但结果显而易见,姐姐婉拒了那些名家,也婉拒了它。
做完琴弦后,姐姐没有丝毫的不舍,立刻就将琴送给了臭坏坏。可臭坏坏不仅不好好珍惜,还想让姐姐转送给楚秋水。
白近流想,当时没有不舍,那现在呢
“嗯,不要了,”这次拂珠倒是认真想了好一会儿才答,“已经送出去的,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况且她也不想再看到那把琴。
每每看到,都是在提醒她,曾经的她有多傻。
她不要再回忆起她与乌致的那些过去了。
没意义,也没有必要。
“凝碧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跑哪儿玩去了”
思绪中断,拂珠循声望去,琼花林的尽头,她的北微师父负手
而立,似是在赏月。
没料到都这么晚了,师父居然还在等她,拂珠加快速度过去。
等到了北微身边,她轻盈地从乱琼剑上跳到地面,伸手一把抱住北微的宽袖子“师父师父,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北微懒懒道“还有比你不理乌致那狗东西更好的消息”
拂珠点头“有的,比如我刚刚跟乌致说退婚,乌致许我只要去北域给他带凤凰木回来,他就去找宗主师伯,让宗主同意解除我和他的婚约。”
本以为这消息会让师父面露喜色,拍大腿直呼好啊,然而事实却是北微听罢,微微眯起眼,慢慢道“凤凰木”
这语速,再配合那表情,颇有种神秘莫测的味道。
这反应和拂珠想象的不太一样。
她不由问“师父,凤凰木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
北微回神。
看拂珠忽然有些紧张,北微缓和了神色,语速也恢复正常“一棵凤凰木就能让你彻底摆脱那狗东西,划算。”
拂珠说“我也觉得划算。”又问,“师父还没说呢,这算不算好消息”
她眨巴着眼,目露期待,瞧着竟比白近流还要更幼嫩。
北微说当然算,然后笑着揉了揉她发顶。
“北域你以前去过,凤凰木在的妖池火海,你师兄也带你去过,危险什么的,你心里有数,为师就不啰嗦了。你只需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
“带两棵凤凰木回来,”北微目光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