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者,望着面前因遮挡视线而被拦腰砍断的琼树,声音都在发抖。
“峰、峰主,这可如何是好”
弟子们束手束脚地站在原地,再不敢有任何动作。
心下则忍不住地想,这就是越女峰一脉虽人数稀少,但却一直颇受宗门重视的原因吗
又想难怪之前峰主一直落下风,原来越女峰还有这等底蕴。
这时,那名看出阵法的弟子又道“峰主可知这阵法该如何破解”
乌致不语。
他以前甚少来越女峰。
每每来,也都是去和凝碧约好的地方,他从未听说过越女峰上还有这等玄妙的阵法,竟连他的灵识都能阻碍。
自然,也就不知破解之法。
见乌致不开口,那弟子有点失望,但还是犹带希望地追问“峰主与凝碧道君私交甚笃,凝碧道君难道就没说过此阵”
这句话传到北微耳里,北微也问拂珠“你没跟乌致说过咱们这大阵”
拂珠想了想,答“说过的。”
具体说过几次是记不清了,不过就目前能想起来的算,至少得有三次。
其中有次还将假如他来找她,却不慎碰到了不该碰的树,从而被困在阵中,那么该如何在没她帮忙的情况下出阵的方法仔仔细细说了遍,更亲自演示给他看。显然乌致没放在心上。
听完拂珠的回答,北微一时有些怜悯。
既是怜悯小徒弟痴心错付,也是怜悯答卷老早就摆在乌致眼前,乌致却看也不看就把答卷给扔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隔着数棵琼树,能很清晰地看到乌致面色不豫,语气也是不悦的。
“没有,”他这么对那弟子道,“此阵非同小可,关乎整座越女峰,凝碧岂敢与我提起。”
那弟子愈发失望“请峰主再仔细想想,凝碧道君是否哪日曾”
话未说完,便见乌致目光陡的一寒。
弟子瞬间住嘴。
而后不自觉双膝发软,扑通跪了下去。
周围人也顿时大气不敢喘。
峰主发怒,绝不是闹着玩儿的。
还是乌致敛了目光,问现下阵法可有被触动,跪地的弟子才战战兢兢地答尚未,但倘若他们继续待下去,时间久了,他也说不准。
良久,乌致道“回峰。”
众弟子闻言,面面相觑。
就、就这么回去
他们的负荆请罪怎么办
忍气吞声地前来赔罪,却连人都没见到,这让别峰知道了,岂不是会嘲笑他们一辈子
还有楚姑娘那里,该作何解释楚姑娘可是满心期待他们能够得到凝碧道君的谅解,倘若知道他们失败,楚姑娘该有多伤心
有弟子欲开口发问,不过望见那个还跪着没起来的,也只得把满腹疑惑吞下去。
他们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楚歌峰的人雄赳赳地来,灰溜溜地走,看到这儿,北微淡淡道“还知道及时止损,真不知他到底长没长脑子。”
话音刚落,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是灵力陡然爆发时产生的动静。
循着看去,漆黑灵光渐渐消散,竟是走在最后的乌致将沿途琼树全部摧毁。
足有上千棵琼树毁在乌致这一击之下,漫天的残损花瓣有如碎雪,整个天然大阵骤然缺了一角。
“”
北微震惊到失语。
她万万没想到,乌致心眼儿竟比针鼻儿还小。
好在她不是乌致那等没长脑子的,并未被乌致此举激怒,从而现身叫乌致抓住把柄。她只指着满地的惨不忍睹对拂珠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稍有不快就能把我跟你师兄送你的东西毁成这个样子。你喜欢他还不如喜欢狼,狼眼珠子再白,也没他的白。”
旁边拂珠没吭声,乖乖点头表示明白。
同时心中暗想,师父骂乌致的功力越发见长了。
怀中白近流嗷嗷应和,父父说得对,我见过好多狼狼,那些狼狼的眼睛全都没有臭坏坏的白。
北微道“拿他跟白眼狼比,倒是抬举他。”
白近流继续嗷嗷,父父说得对,他连白眼狼的屁股毛毛都不如
北微哼笑一声“还好你小子不是狼。”
听不出这话是夸它还是骂它,白近流憋了憋,憋出声“汪汪”的狗叫。
过了片刻,见楚歌峰仍无人折回,北微散去屏障,让婢女去把大家都喊过来,得赶紧将缺失的琼树给补上。
婢女应声离去。
诚如乌致那句非同小可,北微和拂珠随身的须弥戒里一直都存有琼花种子,就是为了方便哪棵琼树枯死老死,能够及时种上新的。此次乌致毁了太多,饶是以北微的能力,都做不到一次性栽种上千颗种子的同时,还能兼顾整个大阵,便划分了地段,各自种各自的。
从婢女手中接过临时取来的泉眼,拂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