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竟是一字不提,问也不问。
如是一来,乔翎自己反倒先奇了怪了“婆婆,你不劝我吗”
梁氏夫人闲适的往后边靠枕上一倚“我为什么要劝你闹个天翻地覆,都跟我没关系。”
乔翎道“你说的啊婆婆,我要是真闹大了,你不能骂我的”
梁氏夫人冷笑一声“我说的,你真闹大了,我不骂你”
婆媳俩对视一眼,都没再说话。
一路沉默着到了宫门口,自有侍从前来验看门籍身份,检验无碍之后,终于得以更换马车,继续前行。
越过一座宫门,婆媳俩下了马车,乘轿撵向前。
再过一道宫门,却是连轿撵都不能入内,须得步行上前。
如此一路到了皇太后所在的千秋宫,果然早就有女官和侍从侯在外边,客气的同梁氏夫人寒暄几句之后,告知婆媳俩结果。
太后娘娘身体欠佳,不见外客,从先前旧例,在外边行个礼,也便是了。
又从旧例赐了许多东西下来。
倒是有别处的女官来请“大公主说,太夫人和越国公夫人若是便宜的话,可以前去一叙,过后再送二位出宫。”
乔翎有些惊奇大公主据说不是开府了吗,如今竟还住在宫里吗
至于去与不去,自然该交由梁氏夫人做主了。
梁氏夫人欣然接受。
前来邀请的女官走在前边,乔翎饶是心有疑惑,也不好问出来,只能在心里边忖度开府之后还住在宫里,可见玉映先前所说不虚,这位公主,真的有一问储位的能力呢
婆媳俩乘坐轿撵又是一通绕,终于在某座殿宇面前停下了。
乔翎抬头看了一眼,便见宫门口书的是文思殿三个大字。
有女官在前引路,请了婆媳二人进去。
乔翎入得门后,便见殿中上首左处尊位上坐着个容貌端秀的女子,着家常衣冠,见两位客人到了,便含笑起身来迎。
在她身后半步立着个与她年岁相仿的男子,乔翎猜度,大抵是大公主的驸马。
“早就听说越国公有了妻室,且又是极为端方的性格,可惜直到今日,才算见到”
大公主是个性格爽朗的人,言语之间,并没有骄矜于身份的倨傲,见了乔翎,神态也颇恳切。
乔翎与她往来叙话几句,见她始终没有问起张玉映,也不说鲁王,心里边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这时候有宫人从外边过来奉茶,先送到梁氏夫人处,很快便有人送到乔翎面前来。
她分神与大公主说话,并没细看,端起来喝了一口,立时吐了出去,紧接着咳嗽起来
梁氏夫人在她身边,先是一惊,继而便道“可是茶水有什么不妥”
乔翎心想,怪不得外婆说婆婆这个人有点笨拙的聪明呢
见到儿媳妇失仪,她先说的不是“你怎么搞的”这样定罪式的责难,而是先替她来分辩一步,是茶水有问题,不是我儿媳妇不好。
可这样一来,不就显得主人家待客不周了吗。
又或许婆婆她其实知道,只是因为已经把乔翎划分到自己人的领域里,所以才有了这一句话。
乔翎心下感念,嘴上倒是没有迟疑,很不好意思的道“茶很苦,好像加了黄连似的”
再低头一看“噫,真的加了黄连”
大公主脸色铁青,霍然起身,含怒看向身后的驸马“你是怎么搞的”
这时候却听帘幕外传来一阵压抑着的笑声。
两只手将那低垂着的帘幕掀起,一对年轻的男女嬉笑着走了出来。
那与乔翎年纪相仿的女郎笑嘻嘻的叫了声“大姐姐”
又叫驸马“姐夫。”
那少年也挨着叫了声“嫂嫂,大哥。”
梁氏夫人皱眉看着那二人,告诉乔翎“那是四公主和驸马的弟弟,庾家三郎。”
乔翎“噢”了一声。
大公主却没有理会那两个年轻人的称呼,而是冷冷看向驸马,问“你知道”
驸马眉头紧锁,先是摇头,继而看向自己弟弟,厉声道“三郎,这是公主的客人,你怎么敢这么放肆”
那位三郎见状,脸上的笑容便暂且收了起来。
倒是四公主替他说情“是我做的,跟三郎没什么关系。”
又满不在乎的看向乔翎,问“乔娘子,不会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
乔翎很生气的瞪了她一眼,并不答话,而是掩住口,悄悄问梁氏夫人“我能骂她不能”
梁氏夫人“”
梁氏夫人很理解她的气愤,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商量着说“最好不要吧”
“我懂。”
梁氏夫人以为乔翎会闹,没成想她很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现在闹起来,容易给家里惹事。”
梁氏夫人面露欣慰。
却听乔霸天声音压的更低一点“等出了宫,我再找人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