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机关绝非吃干饭的,他们负有保障皇朝安全的重大使命,皇帝在指导特务们做事时明确指出道:“如果社会出现重大动荡和发生大事,(特务)各机关无所作为,那么这些机关和工作人员(特务)必须被追责。”
所以高伯言抵达青州后,马上开展了紧张的工作,在社会各阶层布下眼线,监视社会一切不安定因素。
别看他年岁不大,却经验丰富,手上的经费充裕,行动卓有成效,不久后,即侦知士绅郭玉亭城外庄园隐藏鞑子而不出首,可谓心怀叵测,意图颠覆皇朝统治!
经过周密的调查,情况很清楚了,郭玉亭在蒙元时期就已经与鞑子过从甚密,其人体格健壮,弓马娴熟,有相当武力,鞑子看得起他,素日里他们称兄道弟,勾结在一起做坏事。
他是鞑子的白手套,为鞑子做不方便做的事情,包括贩卖私盐和人口(绝对是大买卖)、走私商品(比如把南朝的丝绸、茶叶、瓷器、精盐、美酒等运到青州,这种生意不是普通人能做的)、承租土地(他从鞑子手上拿到土地转租出去)等业务、欺压百姓,牟取暴利,为鞑子赚大钱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不菲的报酬,可谓是蒙元时期的既得利益者。
明军杀来,大部分鞑子逃散,他则秘密收留了一些鞑子在城外庄院里作两手准备。
他迷信大朝(各族对蒙元政权的尊称)的武力,认为南人成不了事,一旦大朝反攻,他即时配合鞑子起事。
在大朝军队没来之前,郭玉亭则对青州正堂江镗虚与委蛇,表面上奉承巴结,甚至给江镗送上三千贯铜钱和美女六个的厚礼,希望他高抬贵手,在青州重新分配土地时多多关照,同时也把江镗拖下水。
三千贯铜钱相当于宰相一年的工资,亦可以说相当于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美女六个都千娇百媚,绝对下了大本钱,虽是乡绅,郭玉亭舍得给。
无奈江镗志存高远,野心勃勃,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他现在才是一个知州,父亲江万里则是内阁辅臣,位极人臣,江镗不想被世人说他是“虎父犬子”,至少得做到总督巡抚或者尚书侍郎之类的高官方可。
这些朝廷大员和封疆大吏在和平时期并不容易晋升,但战争时期有皇帝特许则相对容易,加上他江家与皇帝大有渊源,目前升官形势对他极为有利,他也清楚不知道哪里有看不见的眼睛在盯着他,为确保自己升官和安全,江镗严词拒绝了这份厚礼。
没收郭玉亭的礼,表面上郭玉亭并不恼怒,与江镗打着哈哈,实际上江镗派下乡的检田分地工作队遭遇了种种不顺,比如白天划好的地界标志,第二天就不翼而飞;对于分给的好地,农民表示不敢接受,他们不是傻的,若收了土地,全家死于非命!那些与工作队合作的民众不敢再来,甚至消失!
事情发生后,江镗了解到正是郭玉亭及其他士绅在背后搞的鬼,他们威胁恐吓当地民众不得与官府合作,这些士绅都是地头蛇,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时,无法对他们下手。
江镗正在头痛的时候,没想到特务送来了可以把郭玉亭置于死地的证据。
据高伯言汇报说郭玉亭把鞑子藏在城外偏僻农庄,周围都是他的人,旁人根本无法接近。
但郭玉亭从城内买酒却露出了蛛丝马迹,他的人员持续不断地购买烈酒,量多引起高伯言的注意,因为大明与宋朝一样实行铁盐酒专营,各种酒类送到青州销售,进出多少的数据都被高伯言掌握。
由于皇帝的公司掌握了酒类蒸馏技术,能生产烈酒,其中有一种“百利”甘蔗酒性烈味冲,如烧刀子一般,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之前通过走私渠道运往北方给鞑子喝,北方天寒地冻,鞑子比较喜欢喝,也喝得起。
而今郭玉亭的人购买这种烈酒,虽说是自己买回去喝,却引发了高伯言的注意,经过周密的侦察,确定了郭玉亭在城南的农庄藏匿了鞑子,至少十个以上,烈酒正是送给他们喝的。
看似人马不多,但鞑子的武力值高,且自带恐惧和震慑光环,他们南下攻宋,遇到一座城市,有个胆大的鞑子军官,带着数个鞑子,由少许汉军引路,从水路大摇大摆乘船入城,然后上岸,直到官衙前,鞑子们当着满街的百姓掀掉头上的包布,露出剃青前额的发式,额前均留有剪短的散发一撮这标准的蒙人发式,挥刀乱砍,大呼“蒙古兵到!”
“鞑子来啦!”随着百姓们的惊呼,满城炸开,民众争相逃跑,守军跑得最快,被鞑子轻松下城!
事后发现,城内守军至少过千人!
鞑子的震慑力十足,这样的事例并不少见,既有城破,亦有军乱,由于太过丢脸,往往不见于史书。
所以,这十余个鞑子使用得当,能够发挥不可思议的力量,破坏力是杠杠的。
比如,利用他们去做斩首,说不定能成功,一旦事成,青州必乱。
同时,郭玉亭有武装家丁三百人以上,并且建立了自己的马队,有百余骑,在他的调教下,骑射娴熟,实为不折不扣的地方实力派。
在确定了郭玉亭与鞑子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