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后,李曾伯并未急进,他严格按照枢密院所制定的军略,一天只行四十里。
此乃“常行军”,要求不过三十里到四十里左右,李曾伯还是以最高速度行军哦,对朝廷完全完全交代得过去。
他与贾似道信息往来,两人有志一同,以稳为上
稳守反击,宁守不攻,待鞑自败。
官做到他们这样的程度,平手和不打败仗就是胜利,他们不求胜利,更不想大胜,以免招朝廷忌惮。
他们认为鞑子远征至此,已然力竭,不可持久,再拖延时日,一定撤军。
不得不说两位相公的经验老到,即使他们不知道蒙古国内变,也想到鞑军不会久呆,必将北归。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李曾伯还没出京,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哪怕李曾伯下令封锁消息,也封锁个寂寞。
忽必烈严密注视着李曾伯大军的到来,就在大军与贾似道还有一天路途就可以汇合时,忽必烈悍然出手,全军压上
首当其冲的是宋军先头部队,主将罗得勇正率军行进到宣城西北的三元镇外时,突遭鞑军主力突袭,忽必烈亲率鞑军主力精兵万余人,向他攻来
鞑军冲来的气势如虹,哪怕这支宋军部队中夹有一些老兵,但看到鞑军冲来的架势,也是亡魂大冒。
马如虎,人如风,尤其是鞑子高头大马,就象坦克一般冲来,加上他们盔甲鲜明,手上明晃晃的兵器,旗帜招展,看上去很有压迫感。
老兵一看,心忖不妙,这是真鞑子
鞑子军队里夹杂着大量的杂牌军,向喜用杂牌军消耗敌军的力量后再上真鞑子,如今真鞑子汹涌如潮水般涌来,卷起的尘埃飞扬得老高,强烈地震撼着宋兵之心
鞑军早已到达,他们军队伏于镇外丘陵处,宋军进入一片开阔地,有利于骑兵突击时,鞑军立即出击
宋军表现出很高的素质,先前的严格训练没有白费,他们在军官的吆喝下集结成阵,一些士兵挪不动脚步,有的士兵走错了位置,被军官大声痛骂着,拳打脚踢,整理好队伍。
其实,军官也怕啊,但罗得勇面无惧色,驻马在阵前大旗下准备作战。
指挥官无所畏惧地站在了战斗第一线上,做小兵的还好意思退缩吗
在罗得勇的激励下,士兵们唯有舍命赔君子,殊死搏斗,毫不退却。
纵观中外战争史,遇敌后溃阵往往都是军官阵亡导致军队失去指挥,或者军官带头先逃,士兵们自然也跟着逃。
士兵先逃为敬的很少,因为事后朝廷可以追究他们的责任,狠狠地惩罚他们。
军官带头逃跑,责任就由军官负责了。
在罗得勇的指挥下,宋军三千人结成一个战阵,首先向鞑军发射弓箭,除了普通弓箭,还有神臂弩和小型床弩等威力强大的箭矢。
一时间箭如飞蝗,然而似乎没什么用。
鞑军身披重甲,马也有马甲,较好地抵挡了箭矢的侵蚀,哪怕一些箭头穿透铠甲,伤及皮肤,以他们的悍勇,简直不当一回事,他们依旧扑来,让宋军上上下下都捏了一把汗
对付骑兵,最好的方法是建寨防御,现在野外,没有条件,那就枪阵在外,长枪如刺猬般指外,弓箭在内,试图和鞑军骑兵决一雌雄。
再近一些距离时,双方肉眼可以清晰地看到彼此间的样貌,鞑子的损失增大,不时有人从马背上跌落,骑兵的惨喝和战马的悲鸣不断响起,但被马蹄声震天和给掩盖住了。
鞑子还以颜色
从鞑子马阵中飞起大量箭矢,飞到空中最高点后落下,如骤雨般地落在宋军队伍中,立即宋军中惨叫呼喊声响起。
真鞑名不虚似,箭矢力道十足,打在盾牌上,甚至可穿盾牌
那些没有盾牌抵挡的官兵可就惨了,即使他们有护甲,被射中后也被穿透,仿似纸做一般。
空中箭矢你来我往,鞑军骑兵已迫在眉睫,他们手执长矛,压低了身子紧贴在马背上,长矛水平地指向前方,如同一道波涛起伏的海浪拍向宋军
这支铁流组成的狂涛呼啸呐喊着冲向用枪阵和血肉铸成的堤岸,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距离越来越近,鞑子狂暴的吼叫声响起,仿如野兽一般。
宋军官兵们睁大双眼,恐惧地看着杀来的鞑军,要不是军官们约束他们,只怕即刻阵崩。
“杀啊”
两种不同的语言,几千张嘴在同一时刻发出了同一声的怒吼,冲在第一排的骑兵借着强大的前冲力,奔腾咆哮着冲进了宋军枪阵中,他们的长矛轻易地刺穿前排护身的盾牌,扎入他们身体中,甚至把两个宋兵给刺成了串
力是相同作用的,马匹冲来时也被如林的长枪给扎穿,马上骑兵们有位象出膛的炮弹般飞出了惊人的十米远,除他之外,还有一些空中飞人划着优美的弧线,落入宋军群中,撞倒了一大堆人,立即被眼前的宋军包围了,刀子向
卟哧卟哧溅起的红光比五月的鲜花还要艳丽,身体被洞穿的人的惨嚎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