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水师出事,也有部分官兵得脱,他们到邻近州县报告九江水师出事的事情,州县地方官、军队不敢怠慢,赶快写了报告,急报临安府行在。
这时,权相丁大全的骚操作来了。
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不自打嘴巴,居然把那些报急文书全给扣下来,没有上报,报喜不报忧。
丁大全把持朝廷,负责弹劾官员的台臣翁应弼、吴衍都是丁大全的鹰犬,谁敢与丁大全过不去,他们就弹劾谁。
除此之外,丁大全还与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马天骥专恣用事,壅蔽上听。
即使有本派亲信问他该当如何,丁大全不以为然,认为江南重地,鞑军岂敢轻入。
他轻描淡写地道“数日后,鞑军乏粮,必定自退。”
如此形势一片大好,理宗皇帝宠幸阎妃,只顾与他的爱妃欢乐,他看到的只是吕文德与高达的捷报,以为他的江山稳如泰山。
因此,各地报急文书送到临安,皇帝全然不知,这自然拿不出什么应对之策,甚至连应有的迎战之举也没有。
就这样,当张柔水师往金陵前进时,他们遇到零星的、不成气候的抵抗,所担忧的水师大部队来迎战他们的情况没有出现。
“我的天啊,这样子也能过来,南蛮都是瞎子吗”
“简直不可思议,不能相信,难以置信”
有人不能置信地叫唤着,也有人则紧张地环顾大江两岸,生怕这儿会有什么埋伏。
当时他们正在通过了宋军重兵防守的安庆安徽西南部,长江下游北岸,那里水寨遍布的密密麻麻的战船,樯桅如林,战船高大,如果宋军出来打他们,他们将会很惨,至少不好过。
据投诚的统制官韩节报告说安庆水师是学自四川水师,训练大纲用的是四川水师的,待遇向着四川水师看齐,这还是皇帝特批的。
而四川水师是宋鞑都公认的大宋第一强水师
孟之祥治军,水陆兼修,他的步骑强大,水师也不逊色,安庆水师如果什么都学自四川水师,哪怕只学了五成,那么都够鞑军水师们喝一壶了。
没想到安庆水师没有出动拦截,任由鞑军水师安全地通过。
众人大呼意想不到,直呼“圣王得天佑”
安庆水师学四川水师只是东施效颦,空有其形而无其神,因为安庆水师没有军魂
军魂是用血与火浇灌而成,经历大战而不垮的军队如凤凰浴火重生,又似出炉钢刀淬火,坚韧不拨,方成大器。
安庆水师训练很不错,但战斗意志不强,况且,鞑子还有同盟军。
谁
大宋皇帝
安庆水师相对强大,驻地离京师也近,皇帝对他们放心
肯定是不放心的,那不放心怎么办
除了派出监军御史和巡察御史之外,还对水师将领们耳提面命,要他们不可无令擅动。
如无枢密院的调兵令,任何将帅敢指挥军队擅动者,斩无赦。
然并卵,枢密院的命令可能有吗
根本不可能,鞑军的另一个同盟军丁大全狗贼不让皇帝知道前线情形,枢密院连军事会议都没有召开,怎么可能给安庆驻军下达命令。
就这样,空有强大武力的安庆水师关闭水寨,一船不出,一矢不射,任由鞑军水师通过。
鞍军水师没有亮帜,他们还打着宋军水师的旗号,往江南下游疾进。
各地官府和驻军部队或糊涂,或装糊涂,居然对拥有上千条大大小小船只的庞大船队在江面上遨游视而不见,任由他们一路畅通无阻顺江而下。
九江水师原有战船五百多条,张柔搜罗了湖口所有的船只,凑到千条,运送二万多人。
法理朝纲形同虚设,要知道,宋朝对于军队调动防范甚严,军队过境,除了必备的文书手续,如九江水师这么大的船队向下游移防,往往要有枢密院的官员同行方妥。
要通知各处官府与驻军,避免误会。
现在鞑军水师冒充的宋军水师长驱直入,不见有必备文书手续,枢密院的官人也没在船队中,通知欠乏,见他们这么气势汹汹而下,各处水关甚至连过来巡察都没有,防务形成虚设。
如此荒诞的一幕,如孟之祥这样的野心家会说早知如此,他们就起兵反了
当然,大宋朝还是有人杰的,长江铜陵段,巡检司巡检陈奉朝在江边放眼放去,但见得上游水师船队浩浩荡荡而下,不由惊得他下巴几乎掉了出来。
他疯狂地询问司内文书道“枢密院可有文书,上头地方可有通知”
回答说皆无,陈巡检望着船队,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九江水师已反”
可是真要是这么大件事,为什么不见上游官府与驻军知会也不见枢密院的文书指令他们在干什么
都在睡觉吗
没人回答他的疑问,陈巡检惊疑不定,随即他下令尽起本司船只,随他上前巡察
在宋代,朝廷于各处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