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楫身披重铠,身先士卒地冲在前面。
部下自然士气高涨,跟随着杨大楫如下山猛虎般,嗷嗷叫着扑向鞑军。
只一个照面,鞑军阵势就象纸着了火般,迅速地消退了。
他们都被杀死了,宋军势不可当,鞑军不是对手。
百夫长阿尔泰乃是个真鞑,本来象他这样的人一般待签军差不多消耗尽了再上阵的,为了速下城池,上阵作战的真鞑也是不少,奋力上前阻挡杨大楫,两人你来我往大战起来,杨大楫手执一柄利斧猛砍,把阿尔泰的盾牌都给砍碎了,再把阿尔泰从右锁骨起劈开了他的胸膛
获得胜利的杨大楫放斧在地喘口气,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鞑将,身躯高大,肌肉虬状盘结,居然被他杀死了,他简直不敢相信。
杨大楫好生自豪,鞑靼人也不过如此
不过,鞑靼人不肯放弃,他们冒死冲向东北角,即使楼上射出的羽箭如同飞蝗,不断有鞑军中箭倒下,而疯狂的鞑军前仆后继,不停死攻。
直打到关城下死尸堆得过一人高,鲜血漫踝,暮色四起时,鞑军方才退兵。
是日,鞑靼人损失了八千人
开战至今,汪德臣的部队损失高达三万人,至少有二千的本部兵马。
不过,杨大楫也打不下去了,他拥有的五千守军太少,哪怕把大量的防御物资打出去,在肉搏战中也有近二千战死,二千多受伤。
伤员不能派上战场,至少还没到这一步,单靠一千多人,根本守不住仙人关,因此杨大楫按照战前计划,主动撤离了仙人关。
他这一撤退,就把汉中府给暴露了出来,不过杨大楫并不担心,因为他兄长杨大渊已经在汉中府做了妥善准备,把汉中府打造成了铜墙铁壁
汪德臣占领仙人关,此时鞑靼人大汗蒙哥御驾也抵达了仙人关,对汪德臣大表赞赏道“知卿之能,果真如此”汪德臣唯有苦笑。
蒙哥很是满意,认为自己是马到功成,比起窝阔台及阔端父子俩,自己更胜一筹。
而其余鞑子则暗暗心惊,他们看着这狰狞的战场,了解到汪德臣的损失后,暗暗心惊,祈祷自己少与宋军交战。
他们一路前进,一路遭受孟之祥式的袭扰,即破路拆桥,麻雀战,不停地打击鞑军。
接到损失的消息,蒙哥根本不为所动,鞑靼人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唯有自己多加小心,确保性命。
当他们到达汉中府时,望向城池时,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话来,哪怕是蒙哥汗也是如此。
这是一座雄城,其外围遍布各种危险的障碍器材,包括带尖刺的铁蒺藜,还有截断道路的拒马枪、绊马索、鹿砦等等。
然后是一条阔十米,深不知底的护城河,上面只有吊桥,通过绞车升降,那些从遥远北方而来的骑士根本不可能象在草原那样,找个下游的浅滩便涉水而渡。
汪德臣曾经派人探知,护城河的底部是设有削尖的木刺,其外围,是威力巨大的床弩及投石机的杀戮地带。
护城河内侧,筑了一道低矮的挡墙,大概一人多高,开有射孔,是为羊马墙。
可以看到羊马墙内军旗招展,宋军在里面防守。
所谓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如蒙哥一眼就看出南蛮不乏勇气,敢离城而战,这样的敌人不好对付。
而汉中府城如一座庞然大物矗立在汉水边,城墙高大宽厚,高逾十米,且,是极为少见的双层城墙
双层城墙形成了立体防御,非同小可。
城墙顶羰有一圈面向外侧的雉堞,高约二米,开有射孔,每隔数尺还开一个垛口,为了寒敌胆,宋人还修饰了雉堞,用涂料画过雉堞和垛口,看起来如猛兽裂牙,呈锯齿状,绵密相续。
守城士兵藏身于雉堞之后,通过射孔或垛口狙击城外之敌,也能够得到保护。
垛口内外,广设篱笆、木桩、土囊、布幔、绳网一类的护具,缓冲城外射入的矢石。
待夜幕降临后,铁链吊着大火炬,从雉堞后垂下,照亮城墙外的一圈警戒地带,防备夜袭。
城墙上每隔一定距离,筑有凸出于墙体的一种碉堡,下宽上窄,也就是马面墙,其上也有雉堞或战棚,瞰制城脚,与角楼、垛口呼应,形成无死角的交叉火力。
这汉中府的马面墙修筑得非常密集,鞑靼人远远望过去如同由长墙连锁起来的一座座高塔,煞是壮观。
有意无意地,宋军把城上的檑木和石块堆垒得很高,让鞑靼人可以看得到,以示防御物资充足。
效果立竿见影,让鞑军老兵们脸色阴郁起来,他们知道他们将会在这座城墙上遭受惨重损失。
而那些从北方草原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年轻骑士们,他们在城墙下,昂起头,可以依稀地认出城上守军那一张张面孔,还有他们手里拿着的一杯杯奶茶。
呵呵,喝着奶茶,貌似没什么杀伤力
年轻骑士们并不知道,城上与城下,有一段难以跨越,分判生死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