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军,正在过着剑门关,剑门天下雄,山河依旧,物是人非,过去的官兵,无不神情激昂,一些人更是情自禁,默默流泪,甚至有人痛哭出声
这些人往往与鞑靼人有着血海深仇的,多少年了,王师终于北伐,总算能够出一口闷气
为了攻击鞑靼人,余玠调动军队为重庆帅府帐下三军安西军、保定军、飞捷军出两军安西军和保定军一万人,由都统制张实指挥,作为亲卫,护翼着他的安全。
北伐主力是青居军,出兵一万三千人,由孟之祥亲率,作为前锋接应,他们的部队在过剑门关时,反倒平静,这是他们多次来往剑门关,甚至到达兴元府郊外,都习惯了。
除此之外,还有谭渊、杨大渊、蒲元圭、杨文等一批宋将率兵达到二万,总兵力为四万多人,发民夫三万,浩浩荡荡,士气振奋,多数人想着痛打鞑靼人。
不过,无论是余玠和孟之祥,心中有数,并不看好此战,只是一种武力游行,向鞑靼人示威,给朝廷一个交代。
因为宋军,只准备了二个月的粮食。
预计行军半个月可能不一定需要,但料敌从宽,战斗一个月,还有半个月退兵,如此而已
积蓄粮食不易,运输更不易,一来是蜀道不好走,二来民夫也不好找,找来的都是健壮的,想的是万一事不谐时,他们要上到战场顶着用,而且健壮也跑得快。
大军出动,杨大渊领兵五千为先锋,沿金牛道行动。
从北方入川主要走三条道路,分别是荔枝道、米仓道和金牛道,当中金牛道是大路最好走,其它二条道路,则行动困难,鞑军易于防守当鞑军攻打宋军时,形势反转,因此大军出动,多走金牛道。
杨大渊起初还算顺利,但过了广元,接近金牛堡边境后气氛就不同了。
道路被破坏,桥被拆掉,到处无人烟,更不用说粮食与物资,那是片板皆无,鞑靼人连路上的门板都给拆掉了。
不仅如此,宋军小队遇袭,有兵员和民夫失踪。
很明显地,鞑靼人遂行坚壁清野和偷袭之策,他们埋伏起来,伏击宋军,更组织起由数支小队骑兵组成的游击队,埋伏在各处,对落单的宋军进行攻击。
他们猛烈突击,来如影,去如风,采用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术进行偷袭。
不过杨大渊也不是吃素的,营外出动时总是上百人出动,当中夹有数十人的弓箭队,在打柴和取水时警惕四顾,遇袭时即时开弓攒射,结果鞑军偷鸡不成反蚀一抓米,死的比宋军的多。
鞑军骑兵射箭,但步弓比骑弓强,乱箭射去,鞑军往往不敌。
很搞笑地,号称善于骑射的北虏反倒在弓箭上被宋人压倒,这是不争的事实
宋人在骑射上吃了大亏,骑兵不好搞,弓箭还搞不过北虏吗
因此军民齐练射箭,军官抓得紧,士兵勤奋练,而民间则有大量的弓箭社,民众练射箭蔚然成风,当初有人检举揭发孟之祥在军中结社,孟之祥搪塞为“铁血弓箭社”,结果被朝廷采信,当然也有朝廷不欲深究的缘故。
这样练习射箭,箭法很可观,加上宋廷制造弓箭水平胜过北虏,双方对射,北虏自金人至鞑靼人,都败下阵去。
杨大渊立于寨门,看着己军的樵采小队回来,兵者无小事,每一条生命都值得将军去珍惜。
宋军用小推车运送装满水的水桶和柴草回来,兴高采烈,他们在方才的小战斗中占了优势,杀死鞑军骑兵八人,虏活马三匹,还有二匹死马运回来宰杀了加餐,宋军则是二死三伤,赚了
细节决定成败,如今宋军装备了那种小推车,花钱不多,用来运输物资和运泥填沟渠,非常地方便。
鞑军见到突袭不力,就改变战法,埋伏在道路边,见到宋军,射完箭就走,要不就是夜袭,隐藏在夜幕中,向着宋军阵营发射弓箭
铁箭伤人,火箭烧帐篷。
而宋军则针锋相对,他们在行军时先派精锐部队清道,把可疑的能够隐匿鞑军的地方清理一遍,有的地方草多,干脆放火
山林中火烧起来,有一次甚至把宋军给逼停,直到火烧光为止。
晚上安营扎寨时,找寻地势高处驻扎,检查四周环境,深沟厚垒,帐篷互相隔开,若遇敌袭,则诸军不可轻动,小心防护,不使营啸。
在部队行军的过程中,敌我之间将不断地进行这样的“约会”。
这样的“约会”对于任何一支部队都是难免的,鞑靼人向着宋军大龙发动袭击,青居军也不例外,而且闹得更凶。
看到青居军的旗号,鞑靼人是咬牙切齿,他们与青居军是苦大仇深,你们也有今天,我们来袭击你们
自然,他们大干特干,甚至一些小队放过其他宋军,一起参予袭击。
不过,攻击青居军无异与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挨捅刀,青居军的反应快,攻击准,比如鞑军在路边攻击青居军,而青居军队伍中已经有人拿好了弓箭在等着,一经发现,立即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