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照见两位憔悴的武将,一个是守城主将完颜仲德,另一个是东面城墙守城长官即总帅孛术鲁娄室,两人皆愁眉不展。
孛术鲁娄室已经升官了,他升任权参知政事,负责率领嫡系部队,充当救火队,哪里危险就去哪里堵缺口。
原东面城墙守城副长官完颜承麟则接过孛术鲁娄室的位置,他武艺高强,积极奋发,能够很好地完成任务。
天空中一阵的闪光,接着是喧哗声传来,那是城外敌军夜袭蔡州所投掷的火弹,由于价格昂贵,不时给城里来上一个二个。
“现在还是个开始,接下来可能百天”完颜仲德忧心忡忡地道。
“不,不一定是百天,我们必须给官兵们增加一些伙食的定额,否则他们只能打完上午,下午就没有力气了”孛术鲁娄室指出道。
“你说得不错”完颜仲德赞同,他苦笑道“可别出现城破了,还有粮食存在”
当然更有可能城没破时,已经断粮的局面。
“部队的伤亡很大,很多部队一点名,就是稀稀拉拉的人来答应。”孛术鲁娄室唉声叹气地道“忠孝军的两个元帅受伤,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城外的投石机、井栏、攻城锤和云梯对我们的威胁很大,我们是以血肉之躯去对付那些投石和弓箭的”完颜仲德恨恨地道。
“明天晚上我带敢死队出城,摧毁城外的攻城器械,减轻一下我们的压力。”孛术鲁娄室断然道。
“你”完颜仲德想劝他不要冒险,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目前蔡州城防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一仗打下来,被派到战场上存活的人寥寥无几,哪个不怕
只有长官亲自带队,才能够给予官兵勇气,因此孛术鲁娄室必须冒险
十二月十四日的夜晚,孛术鲁娄室率麾下五百壮士出击,他们事先将干草扎成捆,淋上油脂,制作火炬,人人携带若干,趁着夜色,偷偷地地开了西门,潜行而去,前往城外的投石机、井栏、攻城锤和云梯的阵地,这些大家伙过于笨重,不宜在夜晚时撤退到后方,只能留在前线。
完颜仲德则在西城墙上紧张地观察情况,担忧不已。
之前,为了警戒,城墙上点有灯火,一如既往地点着。
而城外的蒙古军也为了警戒,在重型器械前也点有灯火。
借着光线,完颜仲德可以看到孛术鲁娄室的队员们已经逼近那些器械的阵地了,然而
蓦然传来一声急促地号角声,自阵地上涌出了一群蒙古军来。
被发现了
原来,金军打这些器械的主意,蒙古人也注意保护这些器械,在阵地前伏下暗哨,金军出城不久,即被发现。
当金军点燃了火炬准备投掷时,铺天盖地的箭矢呼啸而来
蒙古军埋伏了几百张强弩硬弓,守株待兔,一轮攒射,射得那些金兵死伤狼籍,倒了一地
他们出城是来丢火炬不是来阵战的,为了动作灵活,穿的是轻甲,盾牌带得不多,防护不力,就结结实实地吃上这批弓箭,伤亡实在不小
倒霉的孛术鲁娄室被一箭射中嘴唇,折却门牙两个,嘴巴里流血,幸亏他咬住了箭,否则这箭很可能射穿脑后,那就一命呜呼。
即便如此,也是流血不止,被手下抢了回城,昏迷一天一夜才醒
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的来,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地间笼罩着幽暗黯淡的光线和淡淡的白雾。
城外,城北蒙古军阵地上,似人员渐渐清醒,就像市集的清晨,又像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工匠、只是在这里野营,战斗还未开始。人们刚刚吃过早饭,还没完全进入状态,慢悠悠地开始准备一天的事,这时候太阳还没露头。将领们也不怎么催促。
传来细微的敲击声音,士兵和工匠们正在检修器械。
突然一阵声响,士兵们定睛一看,啊,蔡州北面城门开了,一大堆人马鱼贯而出。
“金狗来了,金狗来了”士兵们叫嚷起来。
由元帅纥石烈柏寿率领的金军向着蒙古军器械阵地气势汹汹而来时,已经有大队蒙古军的弓箭手在等着他们了
“放箭,放箭”军官们吼叫着,箭矢破空而出,打在了金军的盾牌上啪啪啪响着,不时传来惨叫声,那是中箭的金军在哀号着。
但金军逼近了,他们带有盾牌,人马皆着重铠,弓箭难以穿透穿上厚重护甲时,弓箭难以射穿,袁崇焕守宁远时,有一次他在城墙上,后金军把他射成了一只刺猬,然而他丁点伤都没有,皆因身穿厚甲
金军奋勇冲向那些器械,很快就可以进入投掷火炬范围了,一些骑兵更是当空抛射火箭,扎在了那些器械上
眼看成功在望,然而,那些蒙古军弓箭手放下了弓箭,抓起手上的长矛、盾牌和朴刀,凶狠地冲向如坦克般辗压而来的重甲骑兵,毫不畏惧,端的是视死如归。
命令“各部比如一都人即100人签军负责守护一部规定好的器械,如被彻底破坏,该部签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