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援刘福林、张洪几人。
其中固然是多少抱着能通过这几人入仕的心思,但更多的还是心中那份对四书五经的执著,对圣人之学的执著。
毕竟,这是他几乎大半辈子的坚守啊
此刻,望着这本论语,严向东忽然觉得,这天寒地冻的蛮荒之地,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
就在他心绪激荡的时候,孔明德却是笑眯眯的道“向东啊,你且打开看看”
严向东有些疑惑,论语嘛,他十岁那年就已经倒背如流了,听明德先生这意思,这本论语里面难道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严向东犯着嘀咕,但还是翻开了书页,就见一竖竖熟悉的语句夹行之间,居然还有一行行的蝇头小字
“这是这是有人给论语做的注解”严向东看了一会儿,这才认了出来。
孔明德笑着问道“你且再猜一猜,这注解是何人所注”
这下可把严向东给问道了,他又翻了几页,只见这纸张泛黄,墨迹也有些翻褐,看起来这本论语应该有些年头了的。
给论语做注解
据严向东所知,南孔祖上倒是有一位
想到此处,严向东脑中一个激灵,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莫非,是”
“不错,正是我南孔那位随着高宗皇帝南渡的先祖,端友公所著,作为一代经学大家,他的手本注解,可是十分难得的啊”说到这里,孔明德忍不住得意起来。
严向东更是激动的涕泗横流“此生能见的端有公的注解手本,向东此生无憾也”
孔明德呵呵一笑,拍了拍身后的大木箱道“这里面还有端有公手本注解的孟子、周易、春秋”
“凡是我儒家经典,端有公都曾注解过,此番里流放异域,我把这些都给带来了,向东啊,你可尽情阅览”
严向东听了,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明德先生,此等大恩,严向东没齿难忘”
说罢,也不多言,向着孔明德大礼参拜之后,便一页页的细细看起手中的论语注解起来。
孔明德见严向东对自家祖上的大作,如此敬仰,自是心中满意。
此刻围着这篝火的其他人,要么是孔明德的堂兄弟,要么就是孔明德的子侄辈。
此刻,孔明德也对他们道“长夜寒冷,火光甚好,你们也看一看端有公的手稿吧”
南孔家学渊源,那真不是一句空话。
这一代,以孔明德的学问功夫最好。
但他的几位堂兄,一帮子侄其实也不差,这要是科举还没改制,依旧考那些四书五经。
这些人不敢说都能考个进士,但考个举人绝对没问题的。
但这科举一改制,他们学的这些个东西基本上也就没什么用处了的。
故而,孔明德此次之所以有撺掇侯方、张洪等人办东山学院的底气,这帮兄弟子侄的支持,不得不说起了很大的作用。
此番被流放到这蛮荒之地,有死里逃生的庆幸,更多的却是失落、愤懑与绝望。
此刻,听到家主说,这些先祖端有公的手稿都可以看,顿时大喜过望。
要知道,这些手稿注解,可都是包含着端有公学问的精华所在,只要有这些东西在,他们就有信心,在这蛮荒世界,重新打造一个孔氏,再兴圣人之学。
最关键的是,从此再也没有南北孔之分,是真正的,独一无二的孔氏
就在这种兴奋的心情下,众人迫不及待的人手一份书稿。
如饥似渴的看了起来,一时间倒也颇有几分夤夜苦读的氛围。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氛围也撑不下去了的。
无他,随着夜越来越深,风也是越来越冷,好似利刃一般,割的人脸生疼。
即便是有篝火,能的热量也颇为有限。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命的是,他们捡来的树枝似乎有些不够用
这下麻烦就大了,没有树枝烧火,这篝火用不了多久就要熄灭了,一旦熄灭,他们这些在外面的人只怕今晚非要冻死不可
一想到这里,顿时众人手中的书也读不下去了。
温度越来越低,寒风越来越凛冽,终于有一名孔家的子侄忍不住了“家主,咱们再去林子里捡些树枝回来吧”
不等孔明德说话,严向东便苦涩的开了口“最外面的树枝咱们已经捡的差不多了,要想再捡就只能往林子更深处去了”
“可是这密林深处到底有没有猛兽咱们谁也不知道,万一碰上了,那”
这时,孔明德也点了点头“不错这会儿风雪更大,只怕进了林子深处,便会迷路,到时候危险更甚啊”
此言一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但还是有人嘟囔着“那该如何是好啊,难道今晚真个要被生生冻死吗”
这话谁也接不住,因为现在大家所面临的就是如此残酷的情况。
于是,在一片压抑的沉默中,时间一点一滴的默默流逝着,而面前的篝火也同样在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