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无月等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漆黑的掌影快速降临到他们面前。

帝级强者的一击就算众人是全胜状态都很难抵挡下来，更何况是现在几乎人人带伤的情况下。

然而想象中的灰飞烟灭竟然并没有发生。

韩九笙这一掌轻飘飘地绕过了无月身前的每一个人，然后如同花苞般温柔地将无月包裹在了其中。

没有任何的伤害，没有任何的诅咒。

只有韩九笙那陌生又熟悉的轻声的低语

“无月。

你一定不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所以，就以这种方式说再见吧。

下次再见，

咱们两人中便只有一人能活，

我杀你是因为需要你的诡书，

你杀我，大概是因为那芸芸众生吧。

对不起，

我别无选择，

在看清了所有的世间百态后，

我未来的路便已经注定了。

同时也谢谢你，

即便是最后，

也依然把我当做是曾经的韩九笙。

你肯定一直以为我接触你是想利用你，

原本也是这样，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对你便没有了利用之心，

只有想要依靠一生的冲动。

现在想来忽然觉得自己好生天真，

终究还是逃不开那既定的宿命，

如果，只是如果，

宿命的终点是一个期待已久的圆满，

可以请你，抱抱我吗，我的驸马”

安静地听完韩九笙最后的倾诉。

无月的心中那跌宕起伏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这些话中流露的是韩九笙最真挚的感情。

也是她在直面宿命前最后的牵挂。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看不清纷扰的未来。

他不敢擅自决定世间的对错，更不敢冒着大不韪轻易站队。

或许真的就如同韩九笙所言吧。

只能等那最终的结局，或圆满，或惨烈，或悲壮，或寂寥。

“无月，你没事吧”

看到无月愣神，慕七七轻轻牵起了他的手。

在逐渐了解了无月身上的所有事情后，她的心里便只剩下了两个念头。

一个是陪伴在无月身边，给予他最大的温暖。

一个是守护在无月身边，不管风雨几许都陪他一路走下去。

“我没事，咱们回去吧。”

轻轻一笑，无月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着苏王朝的方向慢慢飞掠而去。

一路无言。

等他们赶到苏王朝边境的时候。

正看到无心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韩王朝弥留的将士和普通百姓。

在觉察到通天城的异象后，无心便第一时间做出了安排。

只有整合了所有的有生力量，才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至于无月他们，她也只有抱着吉人自有天相的盲目自信。

“姐，对不起。”

无月低垂着头走到无心面前，脸上的痛苦拧成了一团。

“傻不傻，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任何事，这一趟不管你是去还是不去，都无法改变这最终的结局。

倒不如说在你的推波助澜下，给了我更多的反应时间，才能将更多的人活生生地带回来。

敌人很强大，强大到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头都种下了一颗沉重的石头。

但恰恰也是这些石头，让咱们得以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

我们还没输，你就先认输，这才是对已逝之人最大的不尊重。”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眼下最重要的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

无心很粗暴地打断了无月感性的胡思乱想。

倒不是她不想温柔地开解这个承受了太多的亲弟弟，而是残酷并没有留给他充足的调节时间。

他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然后一口一口舔舐自己的伤口。

“接下来么我想找到森罗域，亲自去看看，亲自去做出孰是孰非的判断。”

“森罗域么，确实也只有那里才可能有一切问题的答案了，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什么事”

“在你们回来前不久，上官家派人过来了。”

“上官家他们没有被黑棺笼罩么”

“嗯，他们正好处在黑棺的边缘，不过眼下的他们状态并不太好，派过来的人仅仅传达了求救的信号后便一命呜呼了。”

“怎么可能九怨一族当时全聚集在我们这边，还有谁会”

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无月满脑子里都是九怨一族的身影，却忘记了另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