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还是先算了,瞅了眼时间,他们是早上六点半出门儿,这会儿才十点多一点,还有大半天的时间,这么早就有收获,就不用指着再往深山里走了。
对,不急,先转转再说。
于是,她原路返回,去等许彦升。
其实许彦升也没追出多远,山里树密,又不好走,他追出去几十米就停了下来,因为根本就追不上。
两人一汇合,果然,谁也没收获,得了,继续往前走吧。
走着走着许彦升突然笑出了声,感觉刚才举着刀追着鹿砍的自己傻的要死
宁月显然也明白他在笑什么,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等咱们下山的时候再过来看一眼,说不定就会有些别的收获呢”
许彦升怀疑,他背篓里的这只野鸡可能就是他们今天唯一的收获了。
大型猎物真不是一两个人拿着把砍刀就能打的,当然小型猎物也一样,因为它们逃的太快了,根本就抓不住。又走了小半个小时,走到一片小山坡上,这里树木比较稀疏,一眼望过去就见到这一整片山坡上一丛丛,一棵棵的,全是猴腿菜。
猴腿菜也是蕨菜的一种,有的地方也管它叫紫菜或是猴子腿,因为它的茎上长满褐色的绒毛,长在土地肥沃的山坡,或是河边。
“现在我们有第二样收获了,晚上咱们炒猴腿菜吃。”
许彦升来这边后还真吃过两次蕨菜,可以凉拌也可以炒着吃,味道确实不错,两人也不说话,猫腰开始掐野菜,宁月的篮子就有了用处,很快野菜就摘了小半篮子。
临近日头正中的时候,能看见的所有猴腿菜都被两人掐完了。
宁月挑了块石头坐下,将早上从家里带出来的水和干粮拿了出来,烙得金黄的葱花饼,家里腌的咸菜,洗的不那么咸后配上葱丝香油一点点醋和辣椒油,味道好的没得挑。
拿出两双快子一双递给了许彦升,“吃吧,我烙了八块饼,你多吃一点,省得再背回去了。”
葱花饼切成一角角的小块儿,用快子夹着吃挺方便的,走了这么半天,许彦升确实有点饿了,吃饼的速度就有点快。
“看你吃饭的样子,真不像是从京城来的大少爷。”
许彦升咽下嘴里的饼,纠正她道“我本来也不是大少爷”
宁月愣了一下,随后觉得刚才自己确实有点用词不当了,这个年代可不能说什么少爷公子的了。
哪知许彦升又来了一句,“我勉强算是从京城来的小少爷。”
宁月“这个笑话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许彦升轻笑了一声,快速的将饼全部吃完,又喝了口水才道,“你说我们俩都要结婚了,我还没和你说过我家的情况呢。”
宁月正了正色,“那现在说。”
“呃,想想好像又没什么好说的,我从小在大院儿长大的,家里就这么些人,我爷爷,我父母,哥哥姐姐,以及我。
爷爷是军人,平时看着比较严肃,喜欢喝茶下棋看报纸,他最讨厌整天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了。
我奶奶是个特别厉害的女人,她曾经陪我爷爷上过战场杀过鬼子,还为爷爷挡过子弹,也是因为那次的中弹,奶奶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才四十多岁人就没了。
我爸和我妈平时都挺忙的,爸爸一忙起来经常睡在办公室。
大哥在部队,现在已经是营长了,前些日子打电话回家,听我爷爷说,我哥好像也处对象了,倒是也还没见过家长,女方什么情况我也不知道。
我姐是早就结婚了,小外甥今年三岁,嫁的是京城的贺家,算是门当户对吧。
我姐和我姐夫感情也还不错,嗯,我姐夫也是军人。”
“想必你哥找的对象也不会太差,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跑我家来提亲了呢”
许彦升她是因为自己刚才说的那句门当户对才有此一问,但他并没有回答,因为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想不开了。
歇了一会儿,宁月将东西收拾好,两人继续往山里走。
山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走着走着,林子里突然传出一声兽吼,一直待在许彦升背篓里那只静如死去的野鸡被这道声音吓得突然躁动起来,宁月立刻机警的打量起了四周的情况。
“咱们是不是走的太远了点,然后进了莽山内围而不知道。”许彦升感觉着周围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视线四顾,宁月迅速做出决定,“没办法,运气太好了。先上树,就上那棵最高的树。”
她这话绝对是真心的,许彦升还以为她在说反话,倒也没怎么纠结,当先一步往树边走,宁月选的这棵杉树高达五六十米,又高又粗,看着也得有百年树龄了,许彦升上树前还不忘问了宁月一句,“你会爬树吗”
“会,你快点,别磨蹭,把背篓摘了。”
许彦升快速将篓子摘下扔在一边,然后一搂大树,双脚一个用力就上了树,蹭蹭蹭的几下就爬了上去,宁月则是跟在他后面上了同一棵树,两人刚在树杈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