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拥抱很稳却很轻柔,像是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蒲从舟破天荒没觉得抵触反应也有可能是腹中的那个孩子的缘故蒲从舟身子猛地一抖,闭上眼落下泪来。
好像来到枫丹后哭得更频繁了。
蒲从舟胡思乱想着但是每次哭泣好像都会有人关心,有人注视。
蒲从舟朦胧间看着那维莱特明显有些慌乱地找手帕,一边哭一边笑了起来,给了那维莱特一拳,手随手擦了下脸颊上的水渍,懒洋洋地说“走啦走啦,找个风景好但是没什么人的地方”
虹彩蔷薇肆意生长的山岗上,柔灯铃点缀在泡泡橘树下。
蒲从舟踮起脚去摘一个泡泡橘,差一点高度那维莱特很快摘下蒲从舟看中的泡泡橘,温柔又仔细地放在蒲从舟手中。
泡泡橘太酸了,想也不想蒲从舟都知道这是不能下口的,本来摘下来也只是想玩玩。蒲从舟抛了两下泡泡橘,从山岗上眺望着远方阳光下的海面,轻声问“你很担心预言是不是,那维莱特”
“啊。”那维莱特仔细地思索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轻轻摇摇头。
蒲从舟扑哧一笑,歪着头看向那维莱特,手指想去碰他的睫毛,却又停在那维莱特身前大约十几厘米的地方,小声说“你骗不了我的你至少不愿意枫丹被淹没。为什么呢,那维莱特只是因为芙卡洛斯那封信”
“是,也不是。”那维莱特又是轻轻摇头,静静望着蒲从舟,眸光柔和了些,温和地反问,“你希望预言成真吗”
潮水会淹没一切。
所有的枫丹人都会融化在海里。
蒲从舟没有回答那维莱特的问题,只是忽然又觉得心头一空,轻轻伸出一只手,扯了一下那维莱特的衣摆。
那维莱特近乎是瞬间明白过来,再次将蒲从舟拥在怀里,水元素力伴随着湛蓝色的光芒而起,缠绕在两人的周身。
蒲从舟一直觉得自己的情绪失控只是暂时的,直到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见到那维莱特。
嗯,一段时间不见就会很暴躁那种。
蒲从舟觉得她有些裂开了。
之前因为某些原因,蒲从舟对于自己和那维莱特的触碰没那么抵触了,之后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比如清晨起来要贴贴,午休的时候要个抱抱什么的。
相应的也是越发嗜睡。
蒲从舟这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她爬起来瞧着天边的红霞,扭头一看那维莱特没在,沉默一会,自己扒来一套衣服,就下楼往那维莱特的办公室去了。
走进那维莱特办公室的时候,恰好阿兰也在。蒲从舟忽略了办公室内凝重的气氛,对那维莱特委屈地问“你今晚要什么时候回来啊”
阿兰轻咳一声,破天荒没有说什么,颇有点不自然的感觉。
那维莱特神色一僵,才说“可能要晚一点。”
又晚一点。
蒲从舟一声不吭,看着那维莱特桌上厚厚的一叠文件,伸手抱在怀里,径直往办公室外走去。
“这些文件不能外带。”阿兰皱着眉说。
蒲从舟理都没理他。
蒲从舟走了几步,恰好看见水神芙宁娜正坐在沫芒宫的大厅吃着小蛋糕,“嘭”的一声,把文件全部砸在她面前。
芙宁娜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小蛋糕都掉了,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你是水神,肯定有资格审核这些文件。”蒲从舟理直气壮地说,“那维莱特太忙了,你来看。”
“我我我可是我不会”芙宁娜有些手足无措,眼看着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有点急了。
“菜,就多学。”蒲从舟双手嘭一声拍在桌上,诚恳地说,“统治不好,就别统治。”
“可是以前以前,那维莱特都没让我看这些东西”芙宁娜慌乱地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蒲从舟严肃地一摊手,“你要是一直拿以前当现在朋友,你怎么不拿出生时比呢”
“我”芙宁娜眼见着看热闹的人已经围着里三层外三层,抽噎了一下,捂着脸勉强笑着,“抱歉啊各位,我水元素充盈了我先走了,回头见”
“哎等等”注视着芙宁娜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蒲从舟确定看见了她的泪水,喃喃自语说,“我真该死啊。”
蒲从舟还来不及追上去,就见那维莱特领着阿兰快步上前。
那维莱特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就有人把事情的始末和那维莱特说了。
这下不仅是那维莱特,阿兰也有些欲言又止,那维莱特简单遣散了人群,看向气鼓鼓的蒲从舟,头疼地说“芙宁娜所擅长的领域并非这个,不能强求。”
“那就是我的错了
。”蒲从舟眨了眨眼,眼泪就扑簌簌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连你都说我连你都说我呜呜呜”
阿兰看这一幕看得甚至三观受到了一点微妙的震撼,那维莱特闭了闭眼。
那维莱特现在一人带两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