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沐浴着夕阳,眺望着茫茫的海面。
那维莱特向蒲从舟走去,看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在落日余晖中晕染成璀璨的金。
蒲从舟偏了偏头,还是没看向那维莱特,而是仍然望着夕阳下的大海,轻声问“你觉得这像什么,那维莱特”
海面波涛磷磷,浮光跃金。
那维莱特没有回答,他静静看着这一幕,破天荒,希望时间从此暂停。
蒲从舟低头,注视着慢慢透明的指尖,终于扭过头,笑吟吟地看向那维莱特,说“我要消失了,那维莱特快点亲我一下,我还能多留一会。”
那维莱特轻轻点头,俯下身,就着这姿势含住了她的唇,一点点深入。
雪白和墨色的长发在风中缠绕,他们的身后是着急的警卫队和乌泱泱的人群,远方是灿金的夕阳浸润的海。
那维莱特不懂人类的爱。
但如果说,这世上有谁,是那维莱特愿意为她负责、非她不可的,那人一定是蒲从舟。
说不清是为什么那维莱特此刻是如此希望蒲从舟能留在自己身边。
“所以,你是为什么忽然离开这么久”
蒲从舟坐在那维莱特腿上,懒懒地享用着他喂给的千灵慕斯,有一搭没一搭地咕哝说“还不是我傻啊,晒太阳太久把水晒没了下次不会了,嗯”
听到这“下次不会”,那维莱特指尖微微一顿,轻“嗯”了一声。
“那个贵族啊,”蒲从舟嚼了嚼慕斯,含糊地说,“从内部攻破。”
“内部”那维莱特问。
“嗯,都是人,都有私欲。”蒲从舟摇头晃脑地说,“你不如下一个文书,类似于每一位儿子都能分去贵族族长部分领土的命令,让贵族开始内乱等他们势力削弱了,我们再想着怎么煽风点火,怎么动手。”
“嗯。”那维莱特思考一会,才缓缓说,“这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确实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颁布这条法令后,大家族内部皆大欢喜,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内乱开始发生。
今天哪个私生子去讨好族长得的封地比嫡长子多,明天又是哪个次子为了更多的封地搞死了他哥哥贵族道貌岸然下的丑恶被挖掘了个干干净净,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整个贵族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
那维莱特也及时吸纳大量美露莘进入逐影庭,如此一来,总算是彻底把控住了枫丹大权。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案件太多,审判太多。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每次蒲从舟来,都要跟着那维莱特去出审判。
总算闲下来的某一天,蒲从舟趴在那维莱特的肩上玩他的头发,小心翼翼避开
他的两撮蓝蓝的鳍,忽然见那维莱特放下手中的笔,说“今天是千灵节。”
“什么千灵节”蒲从舟漫不经心地问,“那个千灵慕斯的千灵节吗是不是过节就有很多很多的慕斯吃”
“不是。”那维莱特无奈地说,“这是枫丹最盛大的节日千灵慕斯只是节日的美食之一。”
“哦我明白了,就是你们国家的海灯节嘛。我懂我懂。”蒲从舟笑嘻嘻地松开那维莱特的长发,跳到他身前,摇头晃脑地说,“最高审判官大人好容易用空,那我们去玩玩”
那维莱特眸光柔和了一点,说“好。”
枫丹的千灵节是浪漫的节日。
玫瑰、蔷薇、柔灯铃等花卉不必说点缀了街道,随处可见吹拉弹唱的歌手,欧庇克莱歌剧更是上演了歌剧由水神亲自参演。
虽然蒲从舟听不太懂,有点昏昏欲睡,但是现场的气氛非常激动,想必也是一场令人兴奋的极好的演出。
最后那维莱特带着蒲从舟去买了一份千灵慕斯,一仙一龙避开人群,躲在角落,享用着这美味的甜品。
“千灵慕斯好吃。”回去时,蒲从舟双手抱在脑后,歪着头看着那维莱特。
“其他的项目呢”那维莱特为蒲从舟推开卧室的门,耐心地问。
“嗯还行吧。”蒲从舟含糊不清地说,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不如璃月。”
“啊。”那维莱特脱下繁复的外套,挂在衣架上,转头看向蒲从舟,询问道,“为什么不如你们国度的节日”
“其实无论是音乐啊还是歌舞啊我都很喜欢的,但是少了一样东西。”蒲从舟凑到那维莱特身边,笑吟吟地说。
“少了什么”那维莱特问。
“烟花。”蒲从舟说。
“啊”那维莱特思考了一会,问蒲从舟,“烟花是什么”
“是璃月的传统嗯,节目”蒲从舟歪了歪头,说,“可以飞上天空,闪闪发光,五颜六色就像盛放在夜幕中的鲜花,很漂亮的。”
那维莱特想了想,轻轻摇摇头,诚实地说“想象不出来。”
“哎,那这样”蒲从舟想了下,看向那维莱特床头柜上的一枚钢笔,说,“我给你画手上你看看”
那维莱特没多想,从床头柜上取下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