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于一旦(2 / 2)

,亦或是眼前的无面人,难道这才是力量的真实模样吗

“上午好,奈特先生。”

一声轻柔的问候让杜尔米脱离了沉思。他侧头望过去,瞧见了劳伦特霍索恩。他依旧穿着那件相当精致的白色长袍,胸前挂着书册模样的饰物。

“叫我杜尔米就好。”杜尔米说,“你也是来凑热闹的吗”

劳伦特像是迷惑了一瞬间,然后摇了摇头“你是说王女阁下的到来吗不,我只是来这里进行今日的修习。”

“这里”

“钟楼。”

杜尔米恍然大悟“你是时历的信徒”他稍微有点好奇地望了望劳伦特胸前的挂饰,“老实讲,我还以为你是星群的信徒呢,或者说,知识”

毕竟,那可是一本书。

劳伦特莞尔,他温和地解释说“这是记录者的象征。我们在历史的迷雾中穿梭,记录着历史的锚点。”

锚点

杜尔米不禁眨了眨眼睛。

原来不仅仅有记忆的锚点,还有历史的锚点或许,锚点是特别的,锚点的前方却可以附加各种限定词

杜尔米没有多问什么白天的他可不会复活他就说“真遗憾,要是我拥有相应的天赋,那说不定就能和您一同走入钟楼。”

劳伦特像是想说什么,但此刻,一位面孔严厉的老者已经从钟楼的门口走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劳伦特,并且盯着这个年轻人。

劳伦特就只好摇了摇头,匆忙地说了句“但力量并不意味着一切。”随后,他就赶忙去了钟楼,一边跟那位老者道歉,一边走进去。他的身影一瞬间隐没在钟楼深处。

杜尔米一瞬间就好奇了起来。

往后人们会意识到,招惹杜尔米的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的人们还一无所知。

他走到钟楼附近,伸手碰触钟楼表面那粗粝的石料。白日的明光转瞬替换为夜晚的幽暗,杜尔米的手还好好的,但钟楼却倒塌了一半,现在变成斜的了。

这可怪不了他是外域干的。

钟楼那硕大钟表上的指针,定格在三点十五分。他不确定这是下午还是凌晨,但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时间。

周围满是废墟。杜尔米又一次听见了那种疯狂的、细碎的呓语。他烦不胜烦地摇了摇头。如果能听清还好,但他怎么都听不清。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塔找不到,记录者这不近在眼前吗

要说这群信徒的组织,他已经遇到过不少了,但总是不得要领,不知道如何“参与其中”。奈廷格尔是个小地方,但利文斯通就不一样了。

而且历史的记录者

他觉得,他亲爱的爸爸妈妈说不定与这里很有共同话题。

面前的钟楼拥有着一扇腐朽的木门。杜尔米轻轻戳了戳,就瞧见木门抖了抖,抖下无数灰尘。杜尔米又戳,木门又抖。直到木门自己把自己抖散架了,杜尔米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走了进去。

这并不是他坏心眼。他本来是想推门的,但那门竟然不让他推。

钟楼是斜着倒下的,但一旦走进,杜尔米的身体竟然奇迹般地回归垂直,好端端地站立在地板上。刚刚被木门抖落下来的灰尘,像是有意识一般,一瞬间又弥散在杜尔米的视野周围。杜尔米挥了挥手,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片废墟,像是被地震、被海啸,或者其他类似的自然灾害毁灭的。书架倒塌、钟表停转,木地板崩裂出来的碎屑漂浮在空中,就连人脸的惊恐表情都停滞着。

一切都停在三点十五分。

杜尔米背着手,踱步到其中一个被定格的人类面前。

他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个家伙非常像上午那位出现在钟楼门口的老者,只是稍微年轻一些。上午那位大概六十岁,现在这位大概四十岁。

按照正常的逻辑推算,那么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二十年前狗屎的正常逻辑他怎么没听说二十年前利文斯通发生了这种大灾难,连时历的钟楼都毁于一旦

杜尔米不禁想,外域这又是从哪儿掰来了这块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