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三六九等,即便是坐牢,待遇也自然有些不同。
这是一间装饰讲究的牢房,除去铁窗、高墙与隐隐发霉的空气之外,一切都和高级酒店的套房没啥差别。
一位五十岁上下,棕色头发,眼窝深陷的男子正望着铁窗外阴沉的天空发呆。
“部长阁下,在这里住得还舒服吗我那些愚蠢的手下有没有为难你”班杰走进牢房,坐在沙发上轻声问道。
“班杰”棕发男子转过身,苦笑起来说道“上次见你还是在罗斯竞技场,真可惜没在那把你杀掉或者说,那根本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赌博”
“呵呵部长先生真懂说笑,赌博就有输赢,有了输赢又怎么会没有意义呢何况,您不也是在那次押注中赢了不少吗”班杰也笑着应道。
“而且,据说您押的还是政府官方获胜”他又追了一句道。
“贪婪是一切罪业的根源啊”棕发男子先是错愕,随即神色暗然地说道。
他无力地坐倒在班杰对面的沙发上,在对方冰冷双眸的注视下接着说道“维克托给很多人都使了钱,如果我不接,反而会成为异类。而且,咱们的米亚泽元首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吗可是,我没想到,维克托竟然会为了个人私利而买动维拉放水”
“哈哈连维拉那样的人居然也会被利诱,这也就难怪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成事了可笑可笑啊”棕发男人的语气充满了悲愤、无奈与失望。
班杰默默欣赏完对方一系列的痛苦表现,这才摇摇头说道“这只能说明你并不了解维拉。这个女人除去终于信仰,几乎没有任何爱好,说出来也许你不信,她的死令我感到痛心,比对米亚泽的死还痛心”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棕发男人不解地问道。他旋即陷入沉思,片刻之后脸上便显出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神情。
班杰露出一个赞赏的笑意,挥挥手说道“有些事,心里明白即可,不必宣之于口”
“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你虽然胆小怕事又随波逐流,但总还算有颗正直的心。而且,你的脑筋也够用”他又接着说道。
看着眼前笑得像恶魔一样的班杰,棕发男人强压住起伏的心绪,悠悠问道“你把我抓来,不杀不打,到底想干什么”
“唉”这次轮到班杰叹息了。“一个国家总不能只靠些阿谀奉承或好勇斗狠之徒来管理吧涅斯罗松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他郑重地问道。
“让我在你的叛军政府里就职这不可能我虽然是个犯过不少错的政客,但也还没堕落到为虎作伥的地步你死了这条心吧”棕发男人断然回绝道。
“叛军为虎作伥哈哈哈”班杰一边重复对方的话,一边放声大笑起来。
待笑够了,他才语气转冷道“反抗无能的政府与贪婪的政客,何来反叛只说到底又是谁在侵占土地、掠夺资源、压榨人民的血汗,把自己的豪华庄园建在无尽的尸骨之上这些人,可比老虎可怕、可恨得多了吧”
“但你们的所作所为也好不到哪里去烧杀抢劫、奸淫捋掠无所不为,你们也是社会、国家的毒瘤你们恶事做尽,又怎能获得人民真心的拥戴。乌兰大军到日,一切必将灰飞烟灭,我拭目以待”棕发男人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放肆”班杰发出一声爆吼,震得牢房嗡嗡作响,土粉石灰纷纷落下。、
只有初阶实力的涅斯罗松在对方强悍的能量宣泄中摇摇欲坠,脸色苍白之下,七窍都有鲜血渗出。
“哼除去暴力,你这匪首一无所长”棕发男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哈哈”刚还怒不可遏的班杰突然又换了一张笑脸说道“我明白了,你是在故意激怒我想一死了之是吧你好歹也有初阶的实力,这里又未对你有任何禁制,所以杀人虽然未必得手,但自杀却也绰绰有余了吧可你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却来嘲笑我只会使用暴力,难道不脸红吗”
“你”棕发男人被戳到痛处,苍白的面颊热血上涌,可他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出手发动攻击。
“班杰,听我一句劝,暴力真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涅斯罗松真诚地叹道。
“所以才需要你这样的人来让我保持清醒啊就冲你刚才这句话,我决定把十万人的平民肉盾减少为八万你看如何”班杰得意地问道。
“你简直就是疯了你这样做,不单本地的市民将奋起反抗,也必会成为整个牙台大陆的公敌说到底,什么为了国家、为了人民,那些都只不过是你嗜血好杀的幌子罢了”涅斯罗松声音颤抖地喊道。
“在我心中,受人仰慕的英雄与遭人唾弃的魔鬼并无差别不过是不同立场的人自以为是的意淫罢了而且,我告诉你,在罗斯竞技场爆炸的那玩意我这也准备了几颗真把我惹急了,我就拉着弗卡共和国的所有人一起为国捐躯我就不信亮出这话,乌兰政府的那些混蛋还敢来找我的麻烦”班杰咬牙切齿地说着,双眸中已经全是疯狂之色。
“说说吧除了这些杀人的玩意之外,你总不会便没有别的支持了吧”棕发男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