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无实,如坐针毡”米亚泽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胖子最后说出的这八个字,神情一片萧索。
他身旁的尤利亚早从愤怒转为震惊,不由得侧过身去,轻轻扶住了情夫的手臂。
胖子的话,句句切中要害,也基本是有点见识的乌兰人的共识,只不过这样当面向元首说出来,可能还是第一次有人做到。因为除去不敢说的人之外,要么是不屑,要么便是知道说了也没用。
一直静心倾听的妙春,再次为麦公子见微知着、由小论大的本事所折服,不过她很明白,同样的一番话,听在自己这个外人耳中与响起在当事人身畔,应该完全是两种感受。
“在察罕帝国时代,鲁尔士和乌兰都是帝国属下的城邦。当时,从综合国力计算,鲁尔士最强,乌兰次之。后来,察罕帝国崩塌,我们这些国家纷纷独立,而乌兰和鲁尔士则瓜分了大部分察罕时期的遗产。本来,这对于乌兰来讲,其实是一份难得的馈赠与机遇。”米亚泽沉默半晌,突然语气悠悠,讲起了往事。
他本就是历史老师出身,现在以一国元首的身份娓娓道来,顿时令现场的气氛在澹澹的忧伤、惋惜与无奈之外,又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只听季玛先生继续说道“在独立之初,乌兰沿袭了以前的传统,与鲁尔士关系十分密切。可是,没过多久,我们那位新上任的元首就开始全面倒向了麦肯阵营。而麦肯人要的第一张投名状,便是销毁察罕时期留在乌兰境内的所有大杀器。”
“哈大杀器那是什么东东”胖子闻言一愣,正想询问,却被妙春在下面踢了一脚。
“嘿不知道就问难道也有错了”麦公子心中虽然狐疑,但到底还是没问出声。
“本来,销毁这些东西也是正确的选择。可是当时的元首却中了麦肯人的圈套,同时把整个军工体系也基本摧毁了这种愚蠢的和平行为使得乌兰在军事实力上一落千丈,现在,我们的军力估计连苏丽尔这种小国也不如”米亚泽难过又愤慨地说道。
“哦原来苏丽尔在别的国家眼中是这种级别啊”胖子想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之前我说的是关于维克托、赫梅这些富翁的问题,您是不是扯得有点远了”麦公子直言不讳地提醒道。
“呵呵你倒真是够直白接下来我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米亚泽对胖子的无礼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
“完全放弃武力之后,目标就是发展经济可由于察罕帝国的巨大变故,当时乌兰的经济态势也很不稳定。这时候,麦肯人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听上去十分神奇的方桉,名为厥脱疗法嘿嘿这个名字,好像还是源于南部的神秘古国奇诺的呢”元首大人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正听得入神的妙春。
“哼这名字原本就是用来形容元气耗尽,生命垂危,陷入昏迷的人。但如果故意将国家的经济置于此种境地,以期死后复生,那必会带来巨大的动荡,也是老百姓的灭顶之灾”妙春想也没想,一番话便脱口而出了。
“而真正的杀手锏,却是附着在这个策略之上的所谓自由买卖表面上,这个政策提倡将国有资产全部平均分配给所有国民,并赋予他们自由买卖的权力。然而,实际上呢,有了这个前提,那些手头本就握有资源和权力的人,便可以通过各种方法,强买强卖,欺骗诈取,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从平民手中买到这些国家资产的产权。由此,国家的经济命脉,被这批人快速、完全地收拢到了自己的手里这些人,有的成为了维克托,有的可能就是现在的赫梅”胖子紧跟着补充道。
此番话一出,马上起到了全场皆惊的效果。
妙春之前所说尚属于知识面的解释,但已令米亚泽为之侧目,而麦公子这一番宏论,却是精准又深刻的分析,顿时让元首大人眼放异彩,兴奋不已。
而其中最为震惊的,倒是胖爷自己,“我靠这,这段话是从哪里飘出来的呢”他自己也为此郁闷不已。
“麦公子一席话,道尽了乌兰的症结所在。你有这样的见识,我却一直只想把你当成手中的工具使唤,实为不智啊”米亚泽由衷地叹息道。
“唉我刚才就是那么一说,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当工具其实也没问题哈,只要价钱合理,又有安全保障,其余的都不是事儿”胖子慌慌张张地往回拉抽屉,同时对自己刚才的高论后悔不已。
通过之前的几次接触,米亚泽对胖子已经有了些认识,当下也不在乎对方的怪异态度,用自嘲的语气说道“我能坐上这个位置,其实只有两个原因。一是乌兰人已经厌倦了由寡头们轮番执政,而每有新人上台,便会开始新一轮盘剥的生活。另一个,则是因为寡头们自己也发现与其直接冲突消耗,最后搞得全都怨声载道,还不如捧起一个傀儡,这样内斗还可以继续,但最起码不那么明显,而且也算是对外的一个交代很可笑,不是么”
“可是,季玛并不甘心做一名傀儡他有一颗金子般的心,他爱这个国家,爱这里的每一个人正像他在竞选演说中说的那样,他希望自己永远不会让乌兰的人民失望,他认为只要众志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