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国龙老当益壮,笑道:“快点坐下!”
葛天王则一脸忧郁,模样心事重重。
倪坤坐下,酒楼服务员端了香茗上来。
这家“有骨气”酒楼从开业到现在,做的基本上都是江湖人生意,往往江湖上召开什么“武林大会”,争执双方拜什么“和头酒”,或者哪位大佬娶妻嫁女,红白喜事等等,都喜欢在这里举行。
倒不是有骨气这家酒楼的老板多厉害,人缘多好,而是因为这家酒楼是“香江皇帝”杜永孝专门指定的“和平饭店”。
“和平饭店”最早是上海滩三十年代的一家大酒店,这家酒店有个很大的特点,大致意思是江湖人不管有什么恩怨情仇,来到这家饭店之后都要一笔勾销,大家都是顾客,是消费者,是朋友,至于出了这家饭店,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如此以来,这家“有骨气”酒楼,就成了类似于“和平饭店”的“避难所”,只要进来住宿的人,无论他得罪了什么帮派,都不许前来挑衅生事,但不保证离开后的安全。
“阿坤,你和杜先生走得比较近,听未听到什么消息?”振国龙问倪坤道。
倪坤回答:“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得到通知来这里聚会。”
“杜先生这次明显是鸿门宴——下这么大雨,还规定必须到场,否则,后果自负!”振国龙道,“其中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等会儿就知道咯!”倪坤道,“杜先生一来,一切就自然明了!”
“但愿如此!”
振国龙见问不出话,也就不再多言。
这时门口又传来骚动。
耳边听到有人讲:“苏龙这个二五仔怎么来了?”
“小声点,他现在是忠孝社大佬,背后有颜雄撑腰。”
提到颜雄,众人沉默了。
谁都知道颜雄背后是杜永孝。
别人能忍,新乐安项大佬却不能忍,冷哼一声:“这是什么世道?一个二五仔也可以人五人六当大佬,还敢和我们平起平坐?”
“冷静点,项大佬!人家现在已经不再是伱们新乐安的人,你讲什么都无用。”
“是啊,你看看,现在人家也是兵强马壮!苏龙旁边那个黄俊,杜连顺可都不是好惹的!”
“别的不说,看到那个愣头小子吗?那个也是苏龙徒弟叫陈耀兴,最近风头最劲!听说你们新乐安钵兰街的牌场刚被他端掉!”
“什么?”项大佬一惊,“我怎么不知道?”
对于他来讲,这种事情他应该第一个知道才对,现在却从旁边人口中得知,实在丢人。
“刚刚传开咯,也许项大佬你贵人事忙还没听说。”
“也许是那些小弟们怕你责罚不敢对你讲……”
项大佬闻言,怒不可遏,随即死死盯着那个愣头青陈耀兴。
陈耀兴跟在大佬苏龙身后,第一次参加这种大会,感觉很新奇,很刺激,时不时朝四周张望。
猛地,他感觉到一双目光犹如利剑刺向他,于是就望过去,恰好与项大佬四目相对。
换做其他人,看到曾经“大佬的大佬”这样看着自己,一定会把目光回避过去,甚至埋头,露出胆怯模样,陈耀兴却不一样,正如苏龙对他评价,“此子初生牛犊,天生反骨”!
陈耀兴不但没回避项大佬目光,甚至扬起下巴,主动挑衅过去,一副:“你鸟我?”
“放肆!”项大佬哪里被人这样轻视过?何况对方以前还是自己小弟的小弟?
项大佬拍案而起,现场所有人看向他。
眼看出事,旁边忙有人拉拉他道:“稍安勿躁,杜先生还未来!”
“可是这小子——”项大佬指着陈耀兴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苏龙见状,主动走上前朝项大佬抱拳拱手:“大佬,好久不见!”
“丢!我哪里配做你大佬?你苏龙苏教头现在好威风的,统领数千精兵悍将,还哪里会把我放在眼里?”
“怎么会呢?我苏龙出身新乐安,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更不会忘记大佬你对我的提携……”
“提携?没有吧!好像在新乐安时候某人总是对人讲我对你打压报复,让你郁郁不得志,有力无处施展!”
“大佬说笑!过去事情就让它过去。”
“是吗?可我的记性却没那么差!怎么地,现在拜了那笑面虎颜雄做师傅,就可以耀武扬威?”项大佬皮笑肉不笑道。
苏龙见对方阴阳怪气,心中微微恼怒,奈何自己的确叛逃新乐安,出身在这儿摆着,必须要给足对方面子,“怎么会呢?大佬为何如此讲?”
“不是的话你的手下为何要砸我场子?而这件事情我还刚刚知道!”
“什么?”苏龙一愣。
旁边人立马上前对他耳语。
苏龙神色一变,他也是才知道陈耀兴做出这样事情。
他看向陈耀兴。
陈耀兴无所谓的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