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显,这个……田公不会否认吧?”
田丰轻轻点点头,没有多说,郭嘉趁热打铁道:
“我军既然不胜,难道不应该想好之后该如何应对吗?
现在徐晃、高顺还在左近,吕布、徐庶还不知去向,若是他们一起扑上来,我军抵挡不住,是不是要徐徐后退,先去冀州再说?
现在张辽已经到了,他们骑兵众多,都是猛将,之后吕布再到,他们骑兵众多,攻势宛如鬼神,之前沮监军是怎么死的,想来田公心知肚明。
若是再次遇上当日之事,田公又该如何处置?”
上党之战是田丰心中抹不平的疤痕,吕布突然袭来,沮授为了保证全军能安全撤退,自己舍命迎战吕布最后壮烈身亡,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让田丰忍不住狠狠攥紧了拳头。
“你说的是!”
郭嘉大喜,赶紧说道:
“为今之计,不如准备挖开黄河,若是吕布、张辽率军追赶,则以滔滔黄河阻挡追兵。
之前我势单力孤,想要挖开黄河却被王楷发现阻挡,现在王楷又能如何?
他们还能在乱军之中取我郭嘉的性命吗?不可能!他们甚至不知道我还活着!
等他们追击的时候,我掘开黄河阻挡,再亲自率军与他们厮杀,到时所有罪责都在我郭嘉一人身上,与袁太尉毫无关系,如此田公应该能放心了吧?”
说得好,说的是真好啊!
田丰实在不知道如何拒绝郭嘉,他心中盘算了一番,点头道:
“你要做好,此事若是出了,你就是祸乱天下的最大罪人!”
郭嘉咧嘴一笑,沉声道:
“我郭嘉的名声还能更臭吗?之前……嘿,我一生对曹公忠心耿耿,曹公的几个儿子都受到徐元直蛊惑,各个认为我才是徐元直的奸细!
我恨啊!我真的恨死他们了,我不怕死,我只想在死的时候拖着徐庶一起死!哪怕留下千古的骂名又能如何?”
郭嘉慷慨激昂地说着,又在心中补上一句——我相信这手段之外,贾文和还有更丧心病狂祸乱天下的手段,到时候我挖开黄河又不算什么了。
田丰点点头,正色道:
“好,那你就宿在我营中,我派……一百人,不,三百人全力听从你调遣。
不过,我一定会盯紧你,不会让你在我军交战时抢先开河。”
郭嘉苦笑道:
“田公,若是曹公还有几分元气在,我真想挖开黄河把诸君都一起冲走。
可现在曹公还远在天边,不知此生还能不能返回中原,我若是在两军开战时掘开黄河,岂不是助徐元直成功?”
田丰拍了拍脑袋,心道自己真是怀疑太多,索性向郭嘉道歉:
“是我多虑,奉孝莫怪。”
郭嘉见田丰如此客气,也终于找到了一点久违的温暖,他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乌巢那边,我看不太对劲。
那袁翔与袁显甫对垒多日,听郭图说,袁显甫此番作战,其母刘氏与之同行?”
田丰点头道:
“不错,刘夫人……哎,刘夫人与袁太尉早就生出了嫌隙,袁太尉欲处置后快。
袁显甫哪里能让父母相争,于是此番出战带上刘夫人,袁太尉甚爱显甫,因此没有拒绝。”
郭嘉叹道:
“如此不成体统啊,袁显甫并无子嗣,与其母一齐出征,若是生了什么祸乱,又该如何处置。”
田丰心道袁尚是什么身份,哪里能用其他军将质押人质的手段?
而且作为一个河北人,田丰家跟刘夫人也有不少接触,觉得刘夫人一介女流做了这么多反倒被袁绍记恨,真的是极其可惜。
他长叹道:
“此事先不说,你先去准备,我自有定夺。”
说着,他派人给郭嘉调遣兵马,准备军械以待来日。
河北军对挖黄河这种事虽然都感觉不可思议,但也没啥太大的抵触——反正只要是往南冲,不冲到我们自己家这又没什么了不起。
跟高览对峙许久,他们都感觉这一仗可能打不赢了,要是能拖住徐庶一会儿,之后再战,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
田丰安排完一切,又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参与了就是有伤天和,报应这种事情……哎,谁知道呢,我这也一把年纪了,之前从军厮杀,也害了不少人命,要是真有报应……
他还在想着,突然感觉营中一阵骚乱,原来夜间坚决不能驰马的营寨中突然有好几人策马快步穿过,搅得众人都各个面露惊恐之色。
“出什么事了?”田丰赶紧上前,扯过一个哨兵问。
那个哨兵满脸惊恐之色,见是田丰,这才稍微定了定神:
“三公子那边加急书信送到,我等不敢阻拦,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嗯。”田丰知道不妙,但也不敢慌张,微笑道,“没什么事,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