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干净利落地攻破黄河那边的重要据点白马,当真让袁绍军上下士气大振。
许多人以为自己在做梦,纷纷进城围观。
看着这惊人的场面,众人都说不出话。
从天而降的烈火,能摧毁土墙的强大冲击,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要是在战场上,直接落入冲锋的敌军阵中,岂不是直接将他们烧的人仰马翻?
有这样可怕的武器,我等岂不是能直接南下一举捅穿许县?
不,别说许县了,便是雒阳的守军见了这种恐怖的武器也得吓得抱头鼠窜,这天下之后还有谁能挡住我们?
还有谁?!
谁还能阻挡这种恐怖的力量?
众人看着朱然的表情都多了一点畏惧,也隐隐有了几分难言的期待。
其中的不少军将与韩珩都有差不多的思路,此战之后,他们赶紧绘声绘色将此战的战果描述好,立刻令人火速送到黎阳,请袁绍定夺。
第一封书信送达黎阳的达官贵人面前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的亲戚在说梦话。
郭图手下的军司马居然能使用投石机抛射天火,一日之间就烧的白马守军四散,袁绍军俘虏众多,轻易攻破城池,这种事情都有人信?
闹呢?当年刘秀打昆阳的时候天上又是暴风暴雨又是陨石的,那是上天相助,天命要让刘秀得胜,你是什么东西,也能跟当年光武相提并论吗?
接到这些书信的人甚至都没有往袁绍面前送的想法——这么荒唐的东西送上去了,还不是让同僚笑掉大牙?
可接下来的一天,越来越多的书信不断送到黎阳。
河北众多豪族汇总手上接到的消息,慢慢拼凑出一个合理但非常恐怖的答案——郭图军军司马朱然掌握了一种非常恐怖的新武器,能发火石,落入敌营声震如雷,甚至能将城墙炸开缺口,城中更是烈火熊熊,宛如天火一般。
城内的守军在这种前所未见的恐怖武器的威慑下吓得四散而逃,袁绍军前锋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此处,甚至没有给张辽的援军反应的机会。
这把一众河北豪族吓得魂不附体,连刘夫人都呆若木鸡。
“这世上,会有这种东西?韩子佩的书信呢?怎么还没有送到?”
刘夫人的儿子袁尚站在母亲面前,见母亲魂不附体的模样,也颇为不快地叹了口气,惆怅地道:
“已经派人去催促了,应该今夜便到!”
众所周知官方渠道的书信得详细斟酌词汇,所以来的一直都很慢,倒是小道消息根本不需要甄别,把自己看到的添油加醋送来就行,因此更快。
袁尚已经听了一堆添油加醋的消息,有人说朱然当时默念黄巾军的符咒,一句“雷公助我”随即放出漫天雷火;还有人说当时朱然用的是从木盒里面取出来的石弹,怕是从某处坟冢挖掘出来的上古神物;更有人说当时此物炸响的时候同时还传来了上天愤怒的吼声,此物引来如此烈火,怕是不祥。
当然,也有人不屑地说他仔细看过那些所谓的爆炸,也不过如此,除非正中,不然杀伤也就那样,就是火和浓烟厉害一点,不过也不像有什么奇妙,最多就是吓人一跳,雷声大雨点小。
刘夫人安排的探子传来的消息则是吓破了胆,夸张地说这东西简直能开天辟地,一炸不知道有多少人立刻化作飞灰,烈火更是烧了十里,真是一片人间惨象!
袁尚之前被张闿找人痛打一顿,虽然身体好转,但脸上已经留下了这个年代的医术无法去除的伤疤,左腿也不如从前那样灵活,这让他多了不少阴鸷的气质,端坐不动的时候表情甚至多带了几分狰狞。
刘夫人看着儿子现在变成这样,心中更是难言的怨恨。
这些贼人下手这样凶狠,把自己的好儿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心中越发难以忍受。
这个朱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如果是真的,一定得把此人弄到我儿麾下,若是他冥顽不化,仍旧为袁谭所用,那宁愿将其除掉,绝不能让此人成为自己儿子日后的大敌!
刘夫人还在胡思乱想,前方已经匆匆来报,说韩珩的书信已经送来。
刘夫人振作精神,赶紧叫人把书信送来,亲自捧在手上,与袁尚一起观看。
韩珩是个实在人,所以刘夫人才让其在前线,她仔细看了看书信上的内容,脸上顿时露出忧色,难以置信地道:
“居然还真有这种事?”
韩珩之前仔细调查了白马的受损情况,并召集众人仔细研判了一下火药的作用,更厚着脸皮仔细问了问朱然此物到底是如何制成,这才仔细斟酌字句,将自己看到的一切老老实实汇报给后方。
首先,韩珩诚恳地确认这次绝对是真的。
他当时就在朱然身边,亲眼看着朱然用的不过是寻常的投石机,可抛射的飞石却极其厉害,有几发没有控制好,在空中凌空炸开,喷的火光四射,可之后烧起来的残渣落入城中,一样能引发大火,可谓杀伤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