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立刻动了召唤阎柔助战,率领大军从并州进攻马超的念头,可他突然想起现在找审配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正南,你先坐下,我有一件大事要问你。”
审配点点头,端坐在袁绍对面,袁绍把孟岱汇报的书信推给审配,审配看完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颤声道:
“这是离间计!太尉,不能相信啊。”
“我当然知道是离间计!”袁绍无奈地道,“这我还能不知道是他的计策?谭儿已经攻入兖州,徐庶这是着急了,这才疯狗一般的诉说这些事。
哎,我找你来,便是问问此事,你能立刻认出这是反间之法,我也放心了。”
说着,袁绍挺直了身子,异常严肃地道:
“正南,当年我刚到河北,汝等一起迎我为冀州牧,之后率军与公孙瓒连番大战,只在匡扶汉室,那些日子,你还记得吗?”
审配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感慨地道:
“这些事情,卑下当然记得一清二楚。”
袁绍军刚刚创业的时候当真是人人向上,麹义、沮授、审配、逢纪、荀谌甚至还有董昭,那种勃勃生机般万物竞发的景象尤在眼前,怎么一转眼,袁绍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长长地感慨道:
“我年近五旬,这些日子身子愈发不睦,怕是再难与诸君共扶汉室了。
现在吕布在南挟持天子,实在是大汉第一贼,远胜当年董卓,只是天下义士被此人蒙蔽,我想再次高举义旗,号召天下志士讨平此贼,只怕是远远不成了。”
说到这,袁绍不禁泪流满面。
审配宽慰道:
“太尉正值壮年,不过偶感风寒,何必如此?
吕布徐庶不过小人得志,如王莽一般过些年自会露出原形。
现在我军已经攻破幽州,只要太尉能保持好身子,有本事就让贼人来打打我们试试?”
审配这话是大实话。
袁绍之前转守为攻之后原以为能很快扫平公孙瓒,可没想到众叛亲离的公孙瓒都这么难对付。
袁绍在冀州深得民心,徐庶现在转守为攻,想要攻破冀州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只要袁绍能保持好身体,一切都还不好说。
袁绍轻轻摇了摇头,长叹道:
“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我这身子嗯,再撑一两年应该还行,但要是更好,只怕是不能了。
我准备立谭儿为嗣子,正南,你意下如何?”
审配啊了一声,没想到袁绍居然会问自己这种这么危险的问题。
立嗣之事永远是诸侯最大的心事,外人也不是不能插嘴,但插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一瞬间,审配汗如雨下,讷讷说不出话来,袁绍犀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紧不慢地等待着审配的回答。
审配是袁尚的支持者。
这倒不是因为袁尚有什么太大的本领值得审配鼎力支持,而是因为审配之前与袁谭的关系确实不咋地,而且袁谭长期在外,审配家族大部分人都跟留守邺城的袁尚关系很好。
这个,袁绍不可能不知道啊!
审配定了定神,艰难地笑了笑:
“太尉春秋鼎盛,我”
“回答我!”袁绍坚定地说着。
审配无奈,只能点头道:
“这是太尉的家事,如果太尉要把大事托给大公子,某一定竭尽全力!”
“那就好!”袁绍脸上露出了镇定的笑容。
他知道,审配非常忠诚,而且性子不像田丰那样过于刚猛,是能托付大事的人。
现在的形势好转,袁绍已经准备将自己隐藏许久的大事全都端出来,趁着他还有一口气,他要立刻改变现在的局势。
至于别的
袁绍想起刘夫人,隐隐有些担忧。
最大的隐忧,果然还是这個女人啊。
他想起沮授曾经说过千万不要将三子分开,当时他不屑一顾,现在想想,还是公与说的对啊。
袁绍逐渐握紧拳头,指甲慢慢刺破掌心,痛苦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审配低头默默走出袁绍的府邸,刚走到门口,一辆马车缓缓路过他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子,正是刘夫人。
审配犹豫了一番,缓步走上去,恭敬地道:
“拜见刘夫人。”
刘夫人温柔软糯地道:
“孟监军送来一封书信,正南看过了吗?”
审配犹豫片刻,明白孟岱肯定给刘夫人也写了一封一样的书信,他只能点头道:
“确实已经收到,太尉也给我看了。”
“那,正南以为如何呢?”刘夫人微笑着,平静地问着。
审配只感觉浑身上下的寒毛倒竖,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属下,属下以为,这是徐庶的诡计,不能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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