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位列三公九卿,甚至不是没可能封王,居郡国荣养,不失为一段佳话。
蔡夫人收到书信之后不敢隐瞒,赶紧拿给刘表看,以展示自己绝对是站在刘表这边,而刘表看得气不打一处来,当场把书信撕碎,可此事却一直在蔡夫人心中扎根。
蔡夫人本就是刘表的后妻,年岁比刘表小了不少,她知道自己能有今天靠的根本不是跟刘表同患难,而是因为家族的势力,她弟弟蔡瑁代表着蔡家的荣辱,他都降了,蔡家也就降了,蔡夫人要是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她没有儿子,就算以后刘表僵持住了又能如何?
这几天,蔡夫人一直在劝说刘表,只是用词比较委婉,刘表也知道她的心思。
他对这位后妻非常宠爱,也不想跟她太过争吵,对蔡瑁的事情,也只能暂时先糊弄过去。
做什么九卿?
刘表可没有这样的觉悟。
做一州之主的人,雄长一方的人岂能再甘心向其他人低头。
就算是死,刘表也要战斗到最后时刻,决不投降!
换好戎装,刘表多添了几分精神。
到底是荆州之主,刘表虽然紧张,但还不至于完全乱了方寸,他正准备出门查探,张允已经跌跌撞撞冲进来,一脸惊恐地道:
“刘使君,大事不妙,有几个蛮子被俘,一口咬定是刘使君要他们去害张绣,顺势杀光众人。
现在众人已经拦住蒯异度,郭嘉正好就在他手上,众人要用酷刑拷问此人,逼他与那几个蛮夷对质?”
“啊?”刘表脑袋嗡嗡的,一时站立不稳。
张允不甘心地道:
“这些人真是胡作非为,那些蛮人信口胡言,说是使君让郭嘉带领他们去戕害张绣,简直是一派胡言,使君怎会与郭嘉一般狼狈为奸。
我告诉他们,这肯定是徐庶这种无法无天无德无行之人以己度人编出来的鬼话,刘使君怎能做出这种事?”
刘表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恶狠狠地瞪着张允:
“谁让你胡说八道?!城中伤亡几何?”
张允一脸委屈,不知道刘表为啥这么生气,可随即也喜上眉梢,笑吟吟地道:
“伤了三十余人,倒是一個没死,这倒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表:?
“真的!那些蛮子本领稀松平常,说要杀人,却各个不曾杀死,张绣中了三箭,逃了一条狗命,其他人要么断臂,要么中箭,却不曾伤及性命。
哎,你说说,这要是替使君把张绣给杀了该多好啊。”
刘表听完,身子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险些直接昏死过去,张允眼疾手快的扶起他,惊恐地道:
“使君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你,伱莫要乱说!快,快带我去见,见张绣!
叫上琦儿和琮儿,让他们日夜守在张绣身边!把所有的医匠都唤来,一定要把张绣治好,一定!”
好歹毒啊。
刘表本以为是徐庶叫人在城中作乱,好策应他进攻襄阳。
可现在这么一闹,刘表的心中有些发毛。
好个徐庶,居然如此歹毒,这是想把我连根拔起啊!
刘表满以为自己之前的计划已经够隐蔽,只有少数人能知晓自己使用蛮人伏击张绣这一招,可没想到这一招居然早早就暴露。
徐庶反过来施行苦肉计,张绣拼着自己受伤,故意证明是有人想要将他和所有与他接触的人通通杀死,而跟张绣接触的人也确实是遭到了重创,或断臂,或重伤,却没有一个人死!
因为,在清算刘表的时候,活着的人绝对比死的人有用的多。
刘表回忆当日的场面,顿时知道是谁在搞鬼
徐庶能提前猜到刘表会对自己下手,因此早早派张绣来施行苦肉计。
可什么时候下手、用什么人施行什么手段,这种事情徐庶总不可能是夜观天象猜出来的。
刘表那天也算是临时说起,郭嘉也是临时领命,他们两个都绝不可能有问题。
那到底是谁有问题,就非常好判断了。
这一刻,刘表的心如擂鼓一般,他含恨看着漫漫长夜中那一点点还在坚持燃烧的余火,感觉自己的胸口愈发痛得厉害。
“卑鄙!”
他暗暗吐出一口浊气,厉声道:
“司马徽在何处,给我”
话音未落,他身边响起了一个儒雅而温和的声音:
“司马徽在此,刘公唤我何事?”
刘表皱眉望去,只见司马徽在几个士兵的保护下,捂着左臂,竟晃晃悠悠地走到自己面前。
痛苦让司马徽不断地发抖,可他却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宛如新雪一般。
“哎,奉孝发了癫,居然带着一群人去袭杀张绣,之后他还谣传,说是使君指使。
我是奉孝的同乡,之前过从甚密,当下真是百口莫辩,现在也只能来寻刘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