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都被拆的差不多了。
蔡琰只是描述了大概,马超就已经感同身受。
蔡琰一点点讲述曾经的种种,马超听得越是心中苦闷悲愤难耐。
裴茂像看妖怪一样盯着马超英俊的脸看了许久,一时不知道马超这是在阴阳还是因为承受不住父亲的死讯已经出了什么问题。
“啊,我,我是啊。”裴茂瑟瑟发抖,脑子飞快地转动,怎么也想不起来闻喜有什么老乡能帮上这个忙。
现在庞德还在前方作战,裴茂要是也走了,谁来看守后路
就这些凉州兵的脾气,只怕前线稍稍有些不利就会立刻一哄而散,难道马超临时还找到了其他人帮忙
蔡琰苦涩地摇了摇头
“只有一妹嫁入羊家,慈父、慈母并先夫早丧。
身在虎豹之巢,妾自身难保,早就不知家人踪迹,也只能先回故土,再求义士替妾细细寻觅了。”
蔡琰立在远处,小心翼翼地看着这个一身锦袍的英俊将军,马超也看着这个消瘦清雅的女子,两人一时无言。
只要他守住我军后路,为我督办粮草,这便是大胜,就看他敢不敢来了”
“对了,我要亲自出兵,你且随我。”
说到此处,马超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又继续说道
“我亲自给他写信,你拿着我新息侯的印和书信立刻奔赴闻喜,叫张飞来助我。
这是胡笳十八拍原文嗷要跨请跨蔡琰本人
今天终于有人倾听自己的绝望,蔡琰不自觉地娓娓道来,听得马超都感觉浑身冰冷,竟猛地捂住耳朵,颤抖地道
“别说了,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许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盘坐,而蔡琰一直远远立在一边,风吹得她浑身微微颤抖,显然正在经受折磨。
他叹了口气,直接起身一把抓住蔡琰的柔荑,蔡琰惊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即一件厚重的裘皮大袄狠狠压在她的身上。
蔡琰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能把脸埋在大袄之下不敢吱声,马超则及时转变话题道
“你学问不错,这几日便为本将府中属吏,绝不辱伱便是
正好有一事,我待问你。”
马超生硬地转折话题,总算让蔡琰松了口气,她柔声道
“还请将军出题。”
马超负手而立,犹豫地道
“之前进攻并州,裴茂说徐元直吩咐要我除尽三害,便可保并州平安。
这并州三害,一为高干乱群,素怀不臣;二为北虏猖獗,侵我大汉土地。
第三害是什么,裴茂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愿说给我。
你是我的属吏,此事需帮我细细揣摩,这些日子当说与我知。”
“将军想知道”
“你知道”
两人又沉默了片刻,马超这才扶额长叹道
“你说吧。”
蔡琰这才从大袄中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坐好,思虑片刻,又好生站起来,鼓起勇气道
“并州本有两害,高干滥用民力,匈奴鲜卑抢掠百姓,若是还有一害,只怕是将军。”
“哪个将军”马超冷笑道,“我把他头拧下来”
蔡琰
马超
许久之后,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我我还能是一害”
马超心中一阵难言的委屈,可想来想去,他好像觉得还有那一点点的道理。
马超手下的这些羌人、氐人跟匈奴、鲜卑有啥区别
没有区别啊
甚至可以说,南匈奴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抢掠能力都远不如凉州军。
马超虽然少年时没读过多少书,但基本做人的道理还是有的。
抢掠,无论怎么说都不对,这确实是生灵之害。
蔡琰鼓起勇气道
“天下大乱十载,诸侯劫掠争抢不断,天下思定,百姓求安。
将军乃新息侯之后,若勤修仁德,不扰百姓,百姓焉能不以将军为王师
若”
说到此处,蔡琰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逐渐微弱下去。
谈何容易。
马超乃一路豪强,拥兵数万,现在天下崩乱,哄着他厮杀作战已经不错,还能指望他安守本分善待百姓
这还不如指望猫儿不偷腥,狗儿不吃肉。
蔡琰没指望这个粗豪的将军能有甚改变,但她遭受过种种欺凌,自然不愿意让这些痛苦再降临在别人身上。
说话的时候,她略带期待悄悄抬头看着马超,见马超已经转过身来,也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赶紧低头,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下意识地轻轻抓紧了身上温暖的裘皮。
“原来我也是三害之一早说啊。”马超喃喃地说着,又道,“我读书少,不修德,你自幼可读过书”
蔡琰颔首道
“家父家中颇有藏书,我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