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国家。
众臣不知是该跟着表表忠心、还是夸一句吾王英明,朝堂上一时之间竟然陷入了寂静。
“呵。”王的笑声从来没有笑的意味,台甫并未上朝,陛下说“到朕的一山为止,让国家的时间停下吧。”
时间拉回朝会前三天。
首都遂州,咸苍山下。
穿着一身天青色布衣的高挑女子伴随着四五名随从在集市中缓步游逛,沿途基本什么都没买过,但只要碰见了摊贩必然要上去询问一番。
整条街的人都觉得她很烦人。
“我的小祖宗诶,这个东西你可不能乱吃啊”现年一百七十七岁的内臣急急忙忙的站在她身边,就是不敢上手。
玉江捧着个豁了口子的粗瓷大碗,一边抬眼瞄他,一边吸溜着雪白的米浆。
“你管我。”
“我”我还真不敢管你
咸苍人多,但每次王位的交替都伴随着十数年的妖魔肆虐,虽然有了王后,望气也可观到兴盛之象,但所有基础设施建设都特别的寒碜。
没人可以断言君王可以在王座上呆多久,在不确定天灾是否会再来,妖魔是否会出现的时候,盲目的修整只会是白工,若是君王三年就失道,有这修房子的钱还不如多囤点粮食呢
玉江喝完了米浆去给钱,卖米浆的老头看她长得白净,还饶了她三个鲜红的果子。
“谢谢啊”
老头耳朵不好没听见,气的年少的内小臣很想上去呼喝一声让他跪下。
玉江继续在街上溜达。
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子沿着街角的矮墙踢踢踏踏的跑过来,年纪小的那个还穿着开裆裤,一边哭一边哇哇的叫唤着要打他哥哥。
他哥腿脚灵便,看见几个大人就跑开了,年纪小的腿还没有白萝卜长,小孩子自带平地摔的天赋技能,吧唧一声摔在谅晓脚边。
一下子摔迷糊了,小孩子的第一反应便懵在了那里。
他还没来得及哭,仰脸看到站在一边的谅晓,为那发巾中露出的一点金色感到惊奇,一时也忘了自己还想哭的事情,左摇右晃的爬起来,脸越扬越高,下盘不稳重心不对,又仰面着一屁股坐在了玉江的脚上。
因是夏日,只穿了薄薄的丝履,鞋底虽厚鞋面却极其轻薄,玉江让小孩子柔软的那啥压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问年长的内臣“这位小英雄穿的是开裆裤是吧”
年长的内臣一直在关注那个看起来颇有些破坏力的大孩子,并没有注意这个小白萝卜。
玉江没有等到肯定的回答,但她心里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穿开裆裤的,就是随时随地会控制不住那什么的小孩子,虽然没看清楚,但她现在温热的脚面和湿润的袜子可以准确的告诉她她的子民,好像那啥在她脚上了
糟糕,有点尴尬啊。
玉江昧着眼睛思考了一下,看胖孩子对着谅晓流出了口水。
算了
她提溜着小孩儿的后颈,把这个还盯着她的台甫流口水的白萝卜,直接扔进了躲在墙角的他哥怀里。回身来,不自觉跺了跺脚。
妈蛋一开始还是热的,风一吹就凉了有没有
徇王站在街口回头望,若有所思的看了半晌,回宫。
这个回宫,不是开头那样走回去,而是由谅晓呼唤使令带她飞回去。
但愿那些使令还愿意让她坐在背上吧。
玉江借着在首都的街道游览一番的事情,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十二国的君主只要可以撑过一山的时间,那么在位的时间大多会超过三百年,但同她坚信自己能干四百年不同,在她的一山未到之前,整个舜国都无法对她在位的时间做出些准确的预测,所以大家其实还是保持着节俭的,随时可以逃难的,哪怕有钱也不花全部屯成粮食的好习惯。
这是所有农耕文明的通病,有土才能安家,若是真的安了家,再要逃难,那便是背井离乡了。
背井离乡,就如同要了人命一般所以在不确定是否安定前,哪怕是咸苍的居民,哪怕并不缺乏金钱,他们也不会很确定是否要再次修筑家园。
绕了一圈玉江才发现,因为全国上下对她没什么信心,所以大家都默默有钱的穷着
君王若是失道,便是民不聊生,妖魔肆虐。
这些伤害是不可避免的,不论身家多少,在天灾面前大家都是一个待遇。
玉江想想也是,不论盖了多少房子,最后都成了妖魔的玩具,十二国又不是日本,每次被小怪兽摧残一遍,还要接着修复好了等第二次。
大家都学乖了好吗
徇王仔细思考,那样的计划,说不定真的可行。
那日傍晚,浮春宫内燃起了徇王最喜欢的宫灯,灼灼然烧了一夜。
“只要国民可以吃饱穿暖、有屋檐遮身、不受权势磋磨。”
王的声音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陈述,她全然没有和众臣交流的意思,也并不解释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