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武不说还好,他这一张口,许舒敏锐意识到,这金色圈层的雷霆之威,是能威胁到这缕元神之精的。
他得到这缕元神之精以来,不知用了多少手段,都不能伤害一毫。
既然荒武畏惧,他岂有不趁神之危的道理。
“荒兄要我保护你的元神之精,小弟应下便是,但天下岂有白请人帮忙之理?”
许舒朗声道。
随着执政飞升,天门已闭合,天幔虽未关闭,五色圈层仍有雷霆闪烁,但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激烈。
看现在的态势,他绿戒中还剩一枚近卫碑,撑到天幔闭合,五色圈层消失,毫无问题。
至于飞升失败,早在许舒预料之中。
他跟执政过来,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
最终证明,人心不能考验,人性也经不起考验。
荒武再度露出痛苦之色,显然,即便是以他之能,跨界传递消息,也是件辛苦差事。
两息后,许舒收到了意念,“你要的不就是炼炁入体的法门么?我给你。”
说着,一道道意念汇成法诀,汇聚许舒灵台中。
许舒摇头,“我要的是躲避界机之法。”
炼炁入体的法门固然珍贵,但据巫树所言,活人根本用不得,因为界机的存在,不允许有超过阶序六的修士。
联想到荒武神祇妄图降临,他定然是有躲避界机的法门,不然,降临毫无意义。
岂料,他话音方落,回过味儿来的荒武如山身影忽地消失不见。
掀开的天幔也随之闭合,许舒心中暗骂,封上锁魂瓶瓶塞。
显然,荒武想明白了,即便他不回答,许舒也不敢毁了他的元神之精。
毕竟,许舒还要靠着这玩意儿来威胁他。
荒武一走了之,许舒还真舍不得就此毁掉这元神之精。
将锁魂瓶重新放回绿戒,许舒努力朝
才遁出金色圈层,近卫碑散成的源力已行将告诫。
许舒赶紧又取出最后一枚近卫碑,他才揉碎近卫碑,一缕愿力爆开,随即,七团各种颜色的雾气瞬间将他扑中。
许舒才吸入这些雾气,体内的源力瞬间暴走,他痛苦地嘶嚎着。
只一瞬间,他周身皮肤全部龟裂,血管凸起,骨骼狂涨,头颅涨成水桶大小,原本英俊的面庞瞬息化作青面獠牙。
许舒第一时间,将阴魂遁出阴窍,扑入灵台,和肉身做了切割。
他能清晰无比地感觉到,这具肉身处在乱源状态,换句话说,已化作异魔。
即便他用残存的理智,第一时间往口中塞入满把的源珠,也不能阻止异化的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近卫碑怎么会出异状?”
许舒思绪飞转,瞬间一个身影浮现在意念中,江朝天。
他记得很清楚,当初离开大周塔时,江朝天交给了他一枚近卫碑。
说是不愿贪许舒灭大禾号的功勋,专门兑换了近卫碑,只待许舒来。
蓦地,许舒又想起云裳的交待,交待他千万小心身边信得过的人。
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何处。
现在想起来,云裳示警的时间,和江朝天交给自己近卫碑的时间,分明是脚前脚后。
他的思绪继续发散,一下跳跃到当初自己在大禾号救下江朝天的画面。
现在想起来,江朝天受的伤真的不重,也没什么严刑拷打的痕迹。
且许舒偷袭大禾号之前,禾国舰队刚准确地拦截了出海训练的北海水师,并成功将之重创。
按常理,这种茫茫海面上的成功拦截,势必要有精准的情报工作。
再联想,整个北海水师除了江朝天外,无一人被俘。
许舒彻底明白了,江朝天就是禾国的奸细,这手暗棋,禾国方面一直没有妄动,只待自己在大周塔时,制造了自己和江朝天的偶遇,才利用江朝天将一枚假近卫碑悄无声息地送到自己手中。
许舒想的再清楚也无用了,此刻他的肉身已经膨胀得超出原来两倍大小。
阴神虽脱离了阴窍,藏于灵台,可肉身和阴魂终究是互相联系的。
随着肉身遭受巨创,许舒的阴魂也在急剧削弱中。
而在此时,紫色圈层中的雷霆,却是一刻不停地劈在已化作庞然异魔的许舒身上。
这可能是异化成魔的唯一好处,那便是异化后的强大魔躯,竟无惧削弱版的紫色雷霆的轰击。
时间一点点过去,许舒的阴魂越来越衰弱,可意识依然清楚,也能清晰地察辨到魔躯的异变。
他感觉自己的魔躯一下子汇聚进了七种不同的源力,诡异的是,随着功德蜂拥而入体内,这些源力竟同时化入体内。
而正因这些源力的同时化入,他强大无匹的肉身,才瞬间异化成魔。
而随着这些源力的入体,他发现左掌越来越热,掌心化作乱迹的源轮,竟有复苏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