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可以走了么”
许舒没想到这个善后流程走得这么顺利。
八字须道,“这是自然,流程已经走完,再无你干系。”
不多时,便有人上前替许舒解开手铐脚镣。
许舒正待离开,一个制服青年忽然入内,直奔八字须,凑到近前,压低声低语几句。
八字须不耐烦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折腾。”
白衣女子压低声道,“总不是最后一遭了,赵乾坤能痛快认罪,你我快点了结这趟差事,也是好事。”
八字须嗯一声,看向许舒道,“赵乾坤找你,你去见上一面,不管怎样,他也落得那样的下场,对了,用大秦那边时髦话怎么说来着,人道主义关怀一下也好。”
许舒来了精神,“赵乾坤怎的了”
八字须怔了怔,道,“告诉你也无妨,他向总站夸下海口,误报敌情,调度无方,致使总站空耗天量资源,罪不容赦,现已下了大狱,论罪非轻,至少一個发配三千里。
现在,赵乾坤痛快认罪,大家都方便。
他提出要求,想见你一面。
怎样,走上一趟吧。”
许舒笑道,“巧了,我也想见他。”
五分钟后,许舒在原来自己待的那间牢房,见到了赵乾坤。
更瞧的是,赵乾坤正坐在许舒曾坐过的那把刑椅上。
仇人相见,相视一笑。
“了不得啊,那样的死局,都让你翻过来了,说十声佩服都不足以表达我的心情。”
赵乾坤笑眯眯道,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到失败者的颓唐。
许舒摆手,“特使大人,何出此言,下官什么也没做,你都这样了,何必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赵乾坤心知许舒绝不会放松警惕,玩言辞上的圈套毫无意义,他盯着许舒道,“你当真以为你赢了”
许舒摇头,“下官只知奉公守法,听命行事,不计输赢。”
赵乾坤不理会许舒这番滴水不漏的答话,冷声道,“这回为了算计你,我夸下海口,用身家性命担保,必定能擒获山本云裳。
她乃是元璧秀女,未来的皇妃,将来的神后。
一旦擒获,禾国必定妥协。
正因如此,各个部门,好几大家族都掺和了进来。
可惜,天不开眼,功败垂成。
我赵某人没个好下场,你以为这笔账只会记在赵某身上么
此次行动的详细的秘密报告,我已经递上进去了。
虽然这份报告注定上不得台面,但你猜我在其中,怎么评价你”
许舒笑道,“总不会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吧。”
“哈哈哈”
赵乾坤大笑,“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真不低,不过,我对你的评价更高,三百年一出的人物”
许舒绷不住了,“赵公子上得一手好药,这等胡言乱语,赵公子不会以为真有人信么”
赵乾坤笑道,“他们信不信的,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你老弟的名声,我替你扬了。
剩下的烂账,自会有人跟你算。
至少,赵家须放不过你,对了,你好像和许家也有些旧怨。
以后,有的是热闹瞧,可惜我大概是看不到了。
说起来,我也挺后悔的,你说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闹到现在这等地步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是赵某公子出身,崖岸高峻,卑视英雄,合该有此下场。
可惜啊,人总是沦落时,才会反省。”
许舒摆手道,“赵公子这是在忏悔”
经历了谷春的事后,许舒不会再相信任何鳄鱼的眼泪。
赵乾坤笑道,“忏悔你还不配。我这是反思,警醒自己不要同样的地方摔倒两次。
你也千万别以为赵某就一蹶不振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我提前告知你,你将要遇到的麻烦,不过是希望你做好准备。
免得你被那些人玩死了,赵某就没机会报仇了,这才是遗憾。
噢,对了,你毕竟是三百年一出的人物,应该没这么容易被折腾死。”
见赵乾坤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了,许舒终止了会见。
离开了关押赵乾坤的监牢,许舒说不上高兴还是不高兴。
其实,不用赵乾坤警示,许舒自会密切关注东都世家、尤其是赵家的动静。
从赵乾坤所在的监牢离开后,他便去见了才返回春申的柳长川。
双方才见礼罢,柳长川办公桌上红色的保密电话便响了,柳长川接过电话,听了会儿,就怒气冲冲挂了电话,瞪着许舒道,“叫你轻些折腾,轻些折腾,非不听。
出头的椽子先烂,我看你是烂定了。”
许舒急问何故,柳长川瞥了许舒一眼,没好气道,“有时我真怀疑你小子是不是长了前后眼,你在定陵搞了个劳什子宗门管理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