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猜到这是玄阳火煞和地脉阴煞结合,形成的一种存在。
他尚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但此刻,他阴魂能操控银尸,比什么都重要。
当下,他取出一件青袍披了,尔后又在外间罩上斗篷。
有身体遮蔽阴魂带来的安全感,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出了阴坑,他直奔暗山出口。
一路上,他刻意将禁制罗盘持拿在手,释放着杨守一印记,镇压整个暗山。
半个小时后,许舒出了暗山,感念啼哭功劳,又多奖励他一枚源珠。
随即,许舒张开收妖袋,岂料,啼哭嗖地一下,蹿了個没影儿。
许舒哭笑不得是,随即释怀,凡是体味过自由的,谁又愿意再返牢笼。
许舒不以为意,反正有源珠在,要召唤啼哭也不是难事。
何况,他现在麻烦一堆堆的,也实在顾不上啼哭。
嗖地一下,许舒操控银尸掠空飞起。
这种飞行的感觉,和黄金翅膀加持,完全不一样。
黄金翅膀加持,是一种在正常理解范畴类的飞行,就好比鸟能飞翔一般,近乎自然之理。
银尸的御空飞行,完全是一种逆自然的行为,好像有一种莫名磁场在作用这一切,完全靠意念,就能催动银尸飞行。
如此算来,倒是和操控血器极像。
单论速度,银尸飞行的速度,要比黄金翅膀加持时,快上不少。
许舒知道,赵乾坤在西市设置了监控台,专司监视像他这样快速移动的存在。
他有心给赵乾坤做些干扰,自然不加掩饰,直到进了春申市,他才降下速度,在起起伏伏黑沉沉的屋脊中,几个穿行来回,然后就身形隐没在寻常巷陌中。
不多时,便有十余道身影朝这边追来,又哪里能碰到许舒的影子。
西市,菜市口向南三百米,翰轩茶舍。
自打赵乾坤将西市菜市口定为设伏点后,西市菜市口周遭百分之八十的建筑,就被各个单位、小团体,有一定地位的人物征用了。
这翰轩茶舍,便被冯通临时征用为秘密基地。
眼下赵乾坤正带着核心班底,在搞大动作,西市这边的刑场、监控台布置,以及西市的整体梯次布防任务,都交给了冯通掌总。
他视察了一圈后,还是放心不下许舒,便在翰轩茶舍的地下室内,召集了心腹,做起了任务布置。
只有不到十平方的地下室,各种杂物早被清空,摆上一个榆木长条桌,外加七八把粗凳,便成了临时的会议室。
两张昏黄的油灯放出的光明,并不足以将逼仄的会议室照得纤毫毕现,冯通的精神却极好,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在他下首,谷春却像是被抽了筋的大虾,躬着身子,看起来有些瘟头瘟脑。
本来,这种会议,是轮不着他参加的,谷春自己也不愿意掺和。
可自打许舒阴魂遁走后,谷春就成了冯通的小尾巴。
谷春悔,深深地后悔不该为立功劳,冒得罪许舒的风险。
可明明是必死之局,只要烧掉许舒的肉身,许舒就得成真正的孤魂野鬼,赢面如此之大,还不该赌么自己没错啊可既然没错,自己为何这么恐惧
思绪陷入死循环,噗通一下,谷春一个失神,栽倒进冯通怀里。
“做什么鬼”
冯通不耐烦地推开谷春,“能不能待,不能待赶紧出去。”
他就没见过这么怂的,许舒再厉害也就是一条阴魂,虽有血器宝剑,已经不能激发剑芒了,你谷春堂堂一个阶序三的外家宗师,有必要吓成那样
“抱歉抱歉,听入迷了,冯先生继续,您继续。”
谷春搓一把脸,强行镇定精神。
冯通瞥一眼谷春,朗声道,“多提一嘴,有条游魂,能催动血器,十分难搞,极有可能袭击监控台。
你们这些人行动时,体士和辨阴士组合起来,千万不要给了贼人偷袭的机会。”
冯通不想点明许舒,因为谁都知道许舒被关在监牢里。
一个体士,阴魂离体,未免惊世骇俗,连冯通自己都想不明白,叫他如何能给众人解释。
冯通如此郑重其事,众人原以为他要交待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想到等来个这。
“冯先生,不就是一条游魂么就是有血器,在我老张手里,也不算什么。不瞒冯先生,我曾在八荒岭,独自参加猛鬼接亲的婚宴,宴会上,我一连收了包括猛鬼在内的三十多条野鬼。一条游魂,比之猛鬼如何”
“血器虽然不凡,没有丹息、气劲加持,也就比烧火棍强点,赵某虽不是辨阴士,但一身血气至阳至烈,那游魂不来则已,来了,我就让他灰飞烟灭。”
“”
众人纷纷发言,战意高昂,听得冯通也热血沸腾,连他都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谨慎小心太过了,被谷春这怂货传染了
咚咚,咚咚,两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