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
如今的境况,更不能直接捣毁那毒窝了,连仓库里他亲眼看见一点点码高的货都能变成面粉,现在剿了地下工厂,说不定一点证据捞不到,还会彻底打草惊蛇,没有一点好处。
地下工厂内一定还有其他连工人们都不知道的玄机。
宋队已经联络各地的同事加强社会闲散人员的管控和声色场所、酒吧、网吧、小旅馆等地的监管,尽量堵死最终的流通渠道,能追缴回一些是一些。
沈净晗也已经几天没有给他发信息了。
这是之前从没发生过的事。
那天他听到她说以后不再喜欢岳凛,心脏抽搐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她说了他曾梦到过无数次的话。
他和她一样,过着撕裂般的生活,折磨着自己。
一边想让她忘掉自己,好好生活,一边恐惧她忘掉自己,自私地希望她能爱他到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做回岳凛那一天。
虽然她如今喜欢的人
他暂时不想称之为“爱”,虽然她现在喜欢的人依旧是自己,但就是难受,特别难受,骨头都疼的那种难受。
他现在有点抗拒和她见面,连打电话都不想。
不想听见她的声音,怕她又说什么他不想听的话。
沈净晗第二天早早起床,简单梳洗后就跑到离这里最近的那个小学蹲点儿,直到快要上课,所有学生都已经进校,也没看到那个大叔。
她放学时又去,依然没有收获。
在这件事情上,沈净晗有着空前的耐心,她在这所小学门口守了三天,没有再继续,而是转到另一所稍远的小学继续蹲守。
幸运的是,到那边的当天她就看到了那个大叔。
大叔骑着电动车,接到儿子就走,沈净晗在马路对面狂招手,“大叔”
大叔的儿子眼尖看到,拍了拍他爸的后背,“爸,那个姐姐是不是喊你呢”
大叔转头,果然看到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马路对面,跳起来挥着两只手,生怕他看不到。
他跨着电动车过了马路,“你叫我吗”
沈净晗激动得有点脸红,“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以前在三中上学,经常去您那里买水果冰沙。”她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前一阵秋天时还回来过,您说看我眼熟,您还记得吗”
大叔打量她几秒,想起来了,“是你啊姑娘,你有事啊”
沈净晗点头,看了眼马路上的过往车辆,“您靠边一点,这里车多危险。”
大叔让儿子下车,将车往里挪了挪,“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沈净晗从讲第一个字开始,心跳就有点快,“之前您说过,有个景区的人找您买配方,您还记得是哪个景区吗”
大叔回想片刻,“这我还真没太记住,好像是个什么岛。”
“云江岛”
大叔不太确定,“记不清了。”
“那您还记得找您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这个大叔有印象,“高高瘦瘦的年轻小伙子。”
沈净晗拆开手机壳,拿出岳凛的一寸证件照给他看,“是这个人吗”她补充,“这张照片年龄小一点,他现在应该是二十七岁。”
大叔眯起眼睛瞧了瞧,“轮廓有点像,但他那天戴着口罩,我没看见他的样子。”
沈净晗伸出一根手指,将照片里岳凛的脸挡住,只露出一双英俊漆黑的眼睛,“这样呢”
大叔凑近了仔细看,片刻后眉眼豁然放松,“对对,就是他。他说他老板的一个什么朋友的女朋友爱吃我家的小汤圆,还特地学了汤圆的做法呢。”
沈净晗的表情短暂地凝滞几秒,笑容像是经过漫长无尽的黑暗煎熬,终于得以重见光明,绽放开来,整个人从内而外地轻松下来,像是被注入新鲜的元气,重新活过来,“谢谢您。”
大叔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哭了”
沈净晗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视线一片模糊。
大叔觉得这姑娘奇奇怪怪,问她找那个男人做什么。
沈净晗没解释,朝大叔深深鞠了一躬,“真的谢谢您。”
她在大叔不解的眼神中转身跑掉。
沈净晗去了陵园。
石板路蜿蜒曲折,路两旁的植被已经枯萎,只剩寥寥无几的叶子顽强地挂在上面摇晃。
她数着步子,最终停在一块墓碑前。
她从角落里捡了几根树杈,拢在一起做了把简单的扫帚,将周围的杂草碎石扫净,又用湿巾和纸巾将碑身仔仔细细擦干净,最后坐在墓碑前,盯着照片里的清隽少年看了很久。
“是你吧”她轻声开口。
“为什么不认我啊。”她用指尖轻碰少年冰冷的脸,“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你知道的,你走了以后,我过得不太好。”她垂着眼睛,用一根枯草拨弄地面的散碎石子,“你这个混蛋,是不是忘了答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