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
司空摘星怎么想的。
偃师怎么可能是太监
陆小凤哈哈大笑,刚准备取笑司空摘星,他自己反而愣住了
偃师身份成谜、行踪成迷。
他若是个太监,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偃师为什么隐藏身份
因为他要保护好自己的真实身份。
偃师为什么行踪成迷
因为他平时待在皇宫,出不了宫门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非是京郊的城隍庙,不是金陵、不是开封的城隍庙。
因为离皇城近啊
再联想偃师那偏执孤僻的性格
陆小凤嘴角抽搐。
一旦接受了“偃师是个太监”的设定。
过往关于偃师所有的记忆,都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奔去。
刹那间,神鬼莫测的暗夜之王,变成了一个阴阳怪气的阉人。
还尖声尖气的。
呃不对。
陆小凤立刻反驳道“偃师不可能是太监,哪个太监是偃师那种声音”
那么低沉的声音,到了皇宫里,被切上一百次也不够
司空摘星不以为然“你怎么确定那就是他自己的声音也许偃师是个变音高手呢”
这一次,陆小凤真没办法反驳了。
江湖上如司空摘星这般善于易容的高手,九成以上,都是变音高手。
别说是伪装男人的声音,就是伪装女人,也不在话下
司空摘星抬头挺胸,他这个人从不吃亏,但认识陆小凤以来,却极少在对方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这是他为数不多,把陆小凤辩得哑口无言的时刻,司空摘星自然要多骄傲一会儿。
陆小凤没有说话。
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
刚才,就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不成形的念头,那个念头稍纵即逝,陆小凤还没来得及捕捉,就已经消失了。
他只能苦苦冥思,被自己遗忘的瞬间,究竟是什么。
片刻,司空摘星又道
“还是昨天那个问题,偃师到底知不知道我们在那里偷看”
事关司空摘星“偷王之王”的尊严,他很难不介意这个。
陆小凤叹了口气“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没发现吗,他根本不怕我们说出去。”
司空摘星一愣“这话怎么说。”
陆小凤幽幽道“昨晚那么多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大家都没看到他,只有我们俩看到了,我们再告诉其他人,我们见到了偃师,还看到他杀人,会不会被人当成疯子或者是两个为了出风头,信口胡说的小人”
司空摘星瞪眼“怎么可能,你可是陆小凤”
陆小凤淡淡道“那天晚上来了那么多人,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偃师,难道要那些人为了一个陆小凤集体撒谎吗”
司空摘星一脸憋屈。
他好不容易知道了点,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却又要咽回肚子里。
司空摘星郁闷道“所以说,我们看没看见,说不说出去,根本不重要这也太气人了”
陆小凤笑了笑“也不是没有好处,整个江湖,可能只有我们俩见过偃师出手,哪怕别人不相信,我们确实见到了。”
“那倒是,就昨日见到的事情,就足够我们碰一杯。”司空摘星举起酒杯。
陆小凤爽快地与他干杯,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十月二十七。
陆小凤赴友人之邀,在太湖泛舟赏雪。
也不知对方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传言,居然租了一艘很大很气派的画舫,还请了四个娇艳的花娘。
更绝的是,对方中途找了个借口溜了。
独留陆小凤面对四个花娘。
外面下着鹅毛大雪,船舱里如盛夏一般温暖。
船舱里四个花娘,每一个都穿得很薄很轻的衣裳,她们身姿曼妙、美目含春,使出浑身解数讨陆小凤的欢心。
陆小凤却没有看任何一个姑娘。
他全神贯注盯着桌上的鸭子。
那是一道母油船鸭。
很香很诱人,令人食指大动。
花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陆小凤有病。
花这么多钱“买春”,不看她们看鸭子
花娘们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先前她们还暗自高兴,来了个俊俏的小白脸。
现在看来,啧啧啧,这人莫不是个太监
他唇边那两撇胡子八成也是自己粘的
就在这时,画舫外隐隐传来马蹄声。
这声音穿得极快,刚才还在远方,转瞬间已近至耳畔。
花娘们好奇望着窗外,却见湖畔来了两匹马。
一匹黑马,四蹄雪白;一匹白马,四蹄乌黑。
骑黑马的是个穿黑衫的中年男人,骑白马的是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