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坐,汉州这是怎么了?”孟之经开门见山,直接问发生了什么事。
“实不相瞒,父亲昨晚,摔一跤。”
“啊。”孟之经差点站起来,满脸震惊:“秦总督可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昨晚头痛,吃了点药后,昏昏睡去。”秦守文叹道:“父亲年纪大了,没想到突然会摔一跤-——”
秦守文的意思,秦琛摔了一跤,还想起来做事,但秦守文痛惜父亲身体,想让他休息。
结果秦琛说皇帝马上要来,不能休息。
秦守文没办法,下了点药,让父亲好好睡下。
也正为皇帝要来,加上父亲有病,为防止汉州生乱,所以他和刘垣商量后,擅做主张,发动了三级戒严。
听到这里,孟之经脸色铁青,秦守文这已经违规违法了。
更别说给父亲下药?
孟之经当然不信:“我能见见秦总督吗?”
“当然可以,我就是带孟叔叔去看看的。”
孟之经当场起身,要和秦守文去看看秦琛。
走出家门时,向陶俊使了个眼色,陶俊立刻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等孟之经来到秦府,果然看到秦琛在床上沉睡,他静静坐在床边,还能看到秦琛的呼吸比较正常。
死是肯定没死,但一直睡着,肯定也不对劲。
秦守文等他看了片刻,引着他来到外面院子。
“按朝廷的律法,总督临时有事,地方都指挥使和制置使可以暂代其职。”所以秦守文认为,刘垣下三级戒严令,是没什么问题的。
“严制使呢?”孟之经问。
“严制使不巧,也生病在家。”
“。。”孟之经脸色铁青。
没有制置使参与,刘垣更是违法了。
“我先回去了。”孟之经这时想离开这里,再想办法,他心中肯定这里出事。
“孟叔叔。”秦守文却叫住他。
孟之经转身。
秦守文问道:“志安现在何处?”
孟志安是孟之经儿子,目前在京城就读大学,明年就毕业了。
去年暑假参加过一次科举,没中。
“志安在京师读大学。”孟之经沉声道。“明年毕业了吧。”
“是。”孟之经不明白秦守文为什么说这些。
“令尊孟老爷子,为大宋江山,立下赫赫战功,灭金国,退蒙古,战西夏,镇中亚,可为我大宋第一战神。”
孟之经脸色傲然,一副当然的模样。
“但朝廷不能世袭,令志安这样的青年俊杰,还得屡屡参加科举,守文认为,这真是不公平。”
刷,孟之经脸色涨的通红,更是不可思议看着秦守文。
这话等于是在批评皇帝赵与芮的国策。
“孟叔叔像志安这个年纪,至少也是营指挥了吧?”
“孟老爷子在志安这個年纪,至少也是个统制了吧?”
“现在志安还在读书,将来志安的儿子到了这个年纪,岂不是也要再读书?”
“孟氏一代不如一代,孟叔叔您觉得公平吗?”
孟之经沉声道:“这是朝廷政策,不是我们议论的,大伙都是一样,自然是公平的。”
“但这-——是可以改变的——”秦守文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转身而去。
看着秦守文离开,他孟之经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我们打下的江山,却不能世袭,这公平吗?孟之经再想想,古往今来,中原几千年历史,谁的江山不是这样的?
那个朝廷没有勋贵?
为何到了大宋皇帝赵与芮手上,就要一代不如一代?
这公平吗?
他阴沉着脸回以府上,进门就看到陶俊灰头土脸站在院子里。
“你怎么回来了?”孟之经大惊。
陶俊表情难看之际:“我出门就被人逮到了,让我回府,不要再到处跑。”
孟之经闭上眼睛,深深感觉到无力。
“要不要再想办法?”心腹何雄沉声问。
孟之经好一会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摇头:“先静观其变吧。”
“现在咱们什么也做不了,有时候做多了,反而会出错。”
明王赵绎可能想兵变夺权,孟之经想,现在他什么都不做,反而能保护自己。
一旦站赵绎对面,可能被杀,就算赵绎失败,他也可能先死。
一旦站赵绎这面,如果赵绎失败,他也会死。
与此这样,不能装聋作哑,反正是赵绎软禁我的,我什么也不做,不用犯错?——
三月二十八日。
马六甲海峡的某处炮台处。
谭聪站在瞭望台,台上有个巨大的望远镜,可以看到远处的海面。
他已经站这里半天了,终于,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一艘宋军水师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