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上旬,赵与芮和哥哥母亲一起回到绍兴。
舅舅全保长知道两兄弟被赶回绍兴后,脸色比较难看,不停的叹气。
因为在去之前,街坊邻居都以为两兄弟要咸鱼翻身,当时整条街上大张旗鼓,敲锣打鼓的欢送,连县衙都派了人过来。
现在两兄弟灰溜溜回到老家,四周一片稀吁,全保长的脸都丢光了。
大哥赵与莒心情极差,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所以直接躲在房间里,既不练字也不看书,更没有拜谢舅舅,连晚饭都没有出来吃。
赵与芮回到家第一件事先拜见了舅舅,并表示了感谢。
全保长有些意外,因为在去临安之前,两兄弟的态度和现在截然相反。
当时弟弟赵与芮只知道贪玩睡懒觉,哥哥赵与莒知书有礼,比较稳重。
全保长也是个奇人,不然也不会诳到余天锡把两兄弟带到临安。
当时便道“与芮没有气馁,经的起挫折,将来还会有机会出人头地。”
赵与芮听的心里美滋滋的,正想客气下,不料全保长突然伸手拍拍他肩膀“明天上午田里要除草,你陪舅舅一起。”
“。。”赵与芮。
赵与芮刚回家就接到明天田里除草的任务,郁闷无比的回到自己房里。
没办法,他们现在住的地方都是舅舅的,寄人篱下帮忙做些农活也是正常,更别说还是自己亲舅舅。
舅舅家吃晚饭比余天锡家还要晚,大概到后世六点半左右才有人来叫吃饭。
来叫赵与芮吃饭是舅舅的儿子,表弟全勇。
全勇母亲早死,与赵与芮同年,但他身体壮实,个子比赵与芮高半個,性格和赵与芮相似,比较贪玩,两人关系很好。
全勇常和赵与芮一起玩,不喜欢赵与莒。
这古代又没什么娱乐活动,吃完饭后,赵与芮就想回屋。
全勇一路跟着他和他说话,一路跟到他屋里。
赵与芮本想打发他走,但想想这表弟人品还是不错,便陪着他聊了起来。
全勇都是在问他在临安的经历,看的出很向往,也想去临安。
聊着聊着,全勇突然左右看看,鬼头鬼脑的压低声音“你走之后,徐氏找我问了你几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与芮一脸呆滞,好一会功夫,脑海里才缓缓出现一个身影。
全勇脸上这时露出邪邪的笑容“表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得手了”
“咳咳咳”赵与芮被呛了下,立马做恼怒状“你当我是什么人,我岂能干这种事。”
全勇表情半信半疑,他挠了挠头“不弄白不弄,你要不上,早晚便宜别人。”
赵与芮瞪着他,突然来一句“你不许乱来。”
全勇扬起头瞪着他,然后笑了“我就知道你得手了。”
“。。”赵与芮。
全勇在他房间里呆了两刻钟就走了。
赵与芮脑子里慢慢想起徐氏。
徐氏是街上的邻居,同是全保长这保里面的住户王信妻子。
熙宁初,王安石变募兵而行保甲制,到南宋时此时,十户为一保,设保长,五十户为一大保,设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设都保正和副都保正。
王信是全保长之前的保长,后病重而亡,留下寡妇妻子徐氏。
徐氏有点姿色,不对,是好点姿色,整条街上觊觎她的汉子们可不少,连赵与芮的舅舅全保长都对她颇为照顾。
但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是漂亮的寡妇,所以徐氏常常被人骚扰,去年徐氏被街头另一保的齐保长儿子齐彬在河边拦住,徐氏刚烈,被逼无奈之下,直接跳河。
赵与芮正好路过,便跳下河救了徐氏,两人因此在水中有了肌肤之亲。
这以后,徐氏就有意无意的向赵与芮靠近。
但赵与芮年幼,也不敢想这事,每次见到徐氏,都避之不及。
“吗的,这赵与芮破事真多。”赵与芮回想着这些记忆,很快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还是黑黑的,全勇就把赵与芮叫了起来,然后递给他一张粗米饼。
这粗米饼很难吃,但就着水后,就算他们的早饭。
哥哥赵与莒没出来,听说是心情不好,还要读书写字。
两兄弟到了外面门,门外已经有好几个人在。
全保长家里今天除草,保里能帮忙的都来了。
南宋的保长有催缴税赋、劳役派遣之权,还要协助维护当地治安,缉拿盗贼,虽然没有俸禄,也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员,但权力可不小,所以今天来了七八个人帮忙。
人群有男有女,但赵与芮一眼就看到了徐氏。
徐氏脸蛋圆润,身材丰腴,个子也比较高挑,说是寡妇,其实可能二十岁不到,虽然穿着一身粗布衣裙,但她长相实在有些出众,看起来更是成熟美艳,与四周粗汉农妇的形象截然不同。
难怪舅舅也对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