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没料到这天会来的如此快,更没想破坏重案组难得的聚会。
谁料,最终轻巧坠入简青掌心的,却并非蜿蜒细长的红绳,而是一枚三角形、淡黄色、整齐叠好的符纸。
“保平安,”虚虚合拢青年的手指,贺临风解释,“虽然我也不太信这些,但都说心诚则灵,我在佛祖面前一直想着简总,应该会有点愿力加持。”
简青
什么叫在佛祖面前一直想着他要多不正经有多不正经。
“这是我头一回进庙里求东西,”见自己迟迟未动,男人又轻声催,“给个面子”
更傻了。
简青想,头一回进庙里求东西,不为自己而为他显而易见的无神论者,怕是从开始便做好了被丢掉的准备。
胳膊垂落,简青将手收进运动服的衣袖
“嗯。”
声线一如既往地冷淡,不像道谢,
反倒像勉为其难。
唯独贺临风注意到青年动作的僵硬,勾勾嘴角,没忍住笑出来“简总以为我要送什么”
伸手伸得那么痛快,我差点嗅到断头饭的味道。”
无端被戳中心思的简青
野兽的直觉原来当真不讲逻辑。
十分钟后。
消费最多的松晓彤姗姗来迟。
毫无意外,周山和辛岚腕上绑着做工精巧的同款红绳,买单失败的汪来碎碎念“都说了我送我送,现在可好,搞得我像收回扣的托儿。”
周山笑得憨厚,却是兜头一大盆狗粮撒来“心意领了,但这东西肯定要我和你嫂子自己来。”
颜秋玉则扫了眼松晓彤鼓囊囊的小袋子“买这么多”虽说一条只要十几元,纯粹是花钱买个高兴,可看对方的架势,倒是蛮当真。
汪来也调侃“行啊晓彤,想当人见人爱的女海王”
“没有没有,”暂时对脱单兴致缺缺,松晓彤摆摆手,“是送给我嗑的c,希望他们多营业少塌房,长长久久地充当精神食粮。”
重案组人人5g冲浪,年龄差了十几岁,颜秋玉依然完美接上话茬“一荷包,你这是嗑了多少对”
松晓彤“一般一般,也就关注了七八个超话。”
基数大换得快才不会被be追上。
悄咪咪瞄向贺哥露在外面的胳膊,她既遗憾上面的光秃秃,又暗自庆幸她刚刚买买买时没忘了对方和简总。
寺庙里有素斋,无奈重案组众人个个是实打实的肉食动物,汪来提早在山脚附近定了桌农家乐,返程后正好赶上午饭。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等简青洗完手回来,包厢里仅剩下贺临风旁边的空位。
干净温热的玻璃杯好似刚被水烫过,男人贴心推过菜单,看向旁边的茶和柠檬汁,问“喝点什么”
简青选了后者。
除开必须要熬夜的特殊情况,他极少喝茶或咖啡。
汪来一开始还担心简青会不适应,毕竟以对方的画风,怎么都该坐在衣香鬓影钢琴伴奏的西餐厅才对。
直到青年拿起筷子,斯斯文文地吃了两碗饭。
体力消耗需要靠食物补充,简青胃口再一般,好歹也是个指标健康的成年男性。
严格意义上来讲,重案组算随时可能接手案件的机动部门,所以即使是休假,大家仍旧自觉跳过了啤酒白酒之类的选项。
吨吨吨灌下半瓶可乐,松晓彤被一道水煮肉片辣得满脸通红。
简青的位置比较靠门,手边放着拆开的纸巾,筷子微顿,他正想拿起递给对方,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屏幕亮起。
是个存过备注的名字徐皓。
认真按照辈分来算,对方该叫简青一声哥哥,不过简青的小姨年轻且结婚晚,两人差了整整十二岁。
意外这个平常没太多交集的弟弟会在本该疯玩的假期联系自己,简青礼貌打了个手势,起身去包厢外接电话。
指腹右滑,他将手机放到耳边“喂”
听筒里却仅有嘶啦嘶啦的电流音。
仿佛是无意间按错,又仿佛是个拙劣的恶作剧。
“徐皓”确定对方没胆子和自己乱开玩笑,简青怀疑便宜弟弟遇到了麻烦,尽量柔和语气,“说话。”
嘶啦
“简总您好。”
带着些许激动的沉重呼吸,明显经过变调的电子音文质彬彬“徐皓在我手里。”
“十二小时后。”
“你将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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