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我,不要忘了她的杀身之仇,哪怕凶手是我至亲的师妹,也不可手下留情。”
白澄闻言,惊讶地不由渐渐瞪大眼睛。
“她,她竟敢”
鹿芷瑶耸耸肩,嗤笑了一声“小不点虽然看起来不起眼,其实蛮记仇的别说此事已非私怨,就算纯从私怨角度说,她在承受荒毒万般折磨,已是必死之时,都不忘用自己的尸骸埋下复仇的种子,这份心性着实可赞可叹不枉我那般看好她。所以,我又怎么能让小不点失望呢白澄,你碎定荒基石,我一点也不怪你,但你杀了宋鸢,那么之后一段时间里,我就很难再称呼你师妹了。”
而鹿芷瑶的话音刚落,白澄便再次怒火勃发。
“鹿芷瑶你够了很难称呼我师妹那你可知道我是带着怎样的心思称呼你师姐的且不提我并非有心杀人,就算我真的是故意杀了那宋鸢又如何你杀我四叔白泾涯的时候,可曾想起我这师妹可曾想起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小时候与父母疏远,多亏四叔照料我许多年惊闻四叔死于你手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做了何事,值得一个死字啊”
鹿芷瑶说道“散布荒毒,戕害无辜生灵,数量巨大,罪无可赦。”
“放屁”白澄怒极,“且不提传播皇庭浩然气是如今天庭重建的基本方略,四叔也只是奉命行事。就算你当时真不能容他,也有一百个办法不伤他性命,但你偏偏杀了他还是用那么卑鄙无耻的偷袭在你看来,白泾涯根本也不是与你对等的人,只不过是案上的猪狗牲畜,怎么杀都随心所欲,是也不是那我如今也学你那般杀一个小畜生,你又凭什么指责我师姐,当初在灵山上,你时常讥讽如御兽宗那般将珍禽灵兽看得比人更重的修行宗门,动辄蔑称他们是狗奴但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与你昔日嘲讽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一个甚至不配得授仙种的平庸小畜生,就让你那么痛吗”
鹿芷瑶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杀白泾涯,你杀宋鸢,彼此之间并无区别。所以我从来不曾说你做错了,或者说你做过线了。以你的立场,做这般事已经是非常看重咱们同门情谊了,这一点,我承你的情。”
白澄质问“所以呢”
“所以,这与是非对错无关,与道德高地无关,我并没有从道德层面谴责你或者是白泾涯。我只是在陈述我
的个人立场我要反天庭,我要杀白泾涯,我要为宋鸢复仇这一切都与是非对错无关,只和我的个人意志有关。而在这个乱世之中,强者的个人意志,就是正义,就是伦理道德,就是天地至理,就是未来的大律法。我阐述自己的意志,就是在向你阐释真理,你明白吗”
白澄愕然许久,方才问道“所以,师姐,你觉得自己在这乱世中,已经是赢家了”
鹿芷瑶点点头“会赢的。”
“”白澄终于无话可说,“罢了,我其实早就料到过,与你的对话不会很愉快,因为你真的就是那种死到临头都要嘴硬的性子。以前跟着你一起在山中胡闹,只觉得你这种性格很是可爱,但现在我却体会到师父的无奈了。师姐,刚刚的争吵,我姑且当没发生过,你愿意折腾也随便你。但是,就像冥公所说,之后,可就没有规矩了。”
顿了顿,白澄又说。
“但是,即便到现下这一步,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师姐,当年无论你多么异想天开乃至胡作非为,但到了最后一步,你总能做出正确的选择。所以我我到现在也还是相信你,相信你一定不会执迷不悟到最后。我先前给你说的条件永远都有效。只要你肯稍微放下一点自己的傲气,愿意哪怕向后退上半部咱们就仍是情同姐妹的同门师姐,算,算我求唉。”
白澄的求字并没有说完,她的身影便似泡影一般摇曳消散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的确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而鹿芷瑶目送白澄的身影消逝于无,良久,才开口道。
“既然来了,就别做无谓的遮掩,过来说话吧。”
“呃,是。”
一个略显尴尬的应答声中,秦牧舟现出身形。
鹿芷瑶见面便是一声嗤笑“你自己也知道自己从不擅长这类隐匿术法,居然还敢当着白澄的面装自己不存在。她本都要哀声求我了,却被你搅了雅兴。”
秦牧舟闻言只觉头皮发麻,无言以对。
而鹿芷瑶,也没有太多的话要和他说。
“刚刚的对话,你或许只听到了最后那几段,但无妨,细枝末节的东西不听也罢。我直接为你总结结论吧。”
秦牧舟忙道“好,好的”
鹿芷瑶说道“牧舟,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感谢你,在我最是势单力薄,甚至为群仙共同耻笑的时候,你却愿意站到我身边,陪我胡闹,一道定荒。我知道这其中有部分原因是秦家与天庭有仇,但终归是因为你愿意信我哪怕是面对那些修行了几千年,实力强我十倍的老怪物们,你也相信笑到最后的人一定是我。至于之后,经历过实战的严酷,见识过令人绝望的实力差后,你虽然立场略有动摇,却还是紧跟在我身后。一直到咱们对上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