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削福阵的候补祭品嗯,我知道这在你看来或许有些牵强,但我当年被人用此阵针对过,对此类变化最是敏感,所以在听说老朋友突然跑来白钥城开店,而且还特意甩开了石街的一众得力干将,孤身前来之后,我就隐约猜到这精心规划的大阵,多半是要被人拿来针对我自己了。”
“如何是不是觉得有些离谱明明有那么多种办法可以示警,为什么偏偏要选这么晦涩难懂的答案很简单,因为所有简单易懂的示警都已经被拦下来了,就像那张点亮了却没有出声的传讯灵符一般,失灵了。而老洪就是这最后一道保险,也是一招绝境下的妙棋,你们所有人都看到他来了,却没有人猜到他的到来,可以在不知不觉间向我传递最重要的信息,甚至连他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但是,就靠着这一手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老洪传书白天心,你这鸠占鹊巢,窃取八方削福阵的手法,我甚至在白隍被人乱心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
王洛说到此处,不由停了一会儿。
因为此时随着八方削福阵被塔内的熊熊烈火助推运转,其压在王洛头顶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以至于他需要稍事喘息,才能积累出力气,将最后的故事讲完。
期间,一直站在角落的阵道宗师白教授,明显有些焦急,几次用眼神请示家主,是否可以行激烈之举,尝试打断这诡异的故事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白天心仿佛元神出窍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已经做不出反应。
除了听故事,他已经别无选择。
“那么,之后就是故事的第二章我明知道八方削福阵是计,为什么还要自投罗网如今这绝境中,我凭什么翻盘答案是,凭你。你这两天倾尽一切在塔内设计绝杀之局,在大阵发动后,你本人必然拥有对此阵绝无争议的控制权,其他任何人都掠夺不去。这一点,旁边那位阵法宗师还专门做过强化。”
王洛说着,目光瞥向那位冷汗涔涔的白教授,笑道“设计手法很高明,我明知道阵中有鬼,却一时都没看出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多亏了你,现在我只需要让白天心临阵倒戈,这世上就再没有任何人能阻止我掌握八方削福阵了。”
之后,王洛逐渐收敛笑容,沉声开口。
“白天心,弃阵。”
下一刻,那泥塑土偶般的白家家主,忽然僵硬地点头应道。
“是,主人。”
顷刻间,高塔发出隆隆的震颤声响,仿佛在经历着无形巨力的扭转,以至于痛苦不堪。作为临时被选中的大阵阵眼,定荒高塔被人用这般异常粗暴的方式启动大阵,又骤然急停,照理说该当场爆裂而纵使这座高塔历经北域商团两年祭炼,已有仙宝之资,一时间也显得不堪重负。
但最终,随着震颤逐渐缓和平息,塔内熊熊燃烧的八方削福大阵,终归还是被强行刹停了。
从门缝中不断渗透蔓延来的黑色烟雾,已化为沁人心脾的湿润暖风高塔已自动启用了灭火、去污的程序,将所有焚烧的痕迹快速扫去。
同时,王洛七窍中流淌出的血丝,也在随之倒流回去,被大阵压得一度凌乱的气息,再次如渊渟岳峙,呈现出令两位白家人远远无法企及的稳固和高大。
而白天心,则猛地从口鼻中喷出一腔黑血,整个人像是被戳破的尿泡一般萎靡下去。
虽然绝大部分阵法的反噬之力都由高塔代为承担,但仅仅是些微余波,也足以将其重创。
当然,能在那样蛮横不讲道理的阵法操作之后,还保住性命,已经是这高塔的庇护功能惊人,外加白天心自身修为根基扎实的结果,可谓万幸但一旁的白教授,却在黑血落地的刹那,脸色变得无比惨白,甚至站立不住,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
因为那污血中,赫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荒芜气息
“呵,呵,化,化荒化荒”
老人凌乱不堪的呢喃声,让王洛点头微笑。
“答对了,正是化荒。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将堂堂仙盟要员转化成荒芜爪牙,其实严格来说,引人化荒的过程里,讲故事并不是必须的,但对初学乍练的人来说,这些繁琐的仪式感还是不省的好总之,事情算是出乎意料的顺畅,可见白天心你还真是颇有化荒的资质。”
白天心跪地叩头“主上谬赞,愧不敢当。”
王洛摆摆手“我不喜欢这套包衣奴才的模板,换得正常一点。”
白天心于是又起身,恭敬地低头“是,王山主。”
“嗯,先这样凑合着吧,如何在确保对上绝对忠诚的情况下,维持原有的人格和智力,还需要慢慢探索而现在,白教授,你怎么说要不要过来同乐啊”
伴随再一次的微笑,白教授只感到面前仿佛张开了通往幽壤孽土的凶门,刹那间一切理智都为之溃散,只化为一声绝望地低吼。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定荒高塔呀”
王洛于是耸肩失笑“是啊,这里是白钥城,乃至月央北域最坚定的反荒芜核心所在,也是荒芜最不可能接近的所在。所以你们那万无一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