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这一仗,我没法帮你走到最后了”
王洛问道“赫老还有多少时间”
赫平君说道“初秋吧,我希望自己这最后一程,是北域的秋风为我送行她以前最爱月央的初秋,我想,乘着初秋的风,或许能在死后的世界见到她。”
王洛闻言,想了想,说道“这次来月央,其实还有一件事,赫老或许有时间陪我见证到最后,这样乘风之时,也能和女儿多个闲聊的话题。”
赫平君有些好奇“什么事”
“我要挖一挖白家的底。”
赫平君不由惊讶“白家”
继而凝重“白家”
对于这位蛰伏幕后二十年的老人来说,惊讶已经是一种很宝贵,很稀有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同时也非常危险。
作为尊主鹿芷瑶从千年前就安排下的暗线,赫家的家主,掌握着许许多多的秘密,有些秘密甚至凌驾于月央的国主之上其中就包括白家。
从千年前开始,赫家的存在意义之一就是钳制白家。所以北域商团才会由赫家和白家共同经营,且在多方棋手的操控下,维持了千年的均势。
两年前,白家因为白钥城主白葳的失势而略显衰落,但赫平君苏醒后,却力排家族众议,给白家了强大的扶持,令白家隐隐恢复了豪门风采,并对赫家感恩戴德当然,只有感恩是远远不够的,期间自然有许许多多的利益交换,权力渗透。如今,正是赫家对白家的影响力乃至掌控力最强的时候。
只是,纵然是亲手操办了这一切,赫平君其实也只是依照祖训行事而已。这位直接向尊主鹿芷瑶负责的暗线之主,和千年前的先祖一样,对很多事都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但赫平君却很清楚,当他这条暗线,被人牵动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仙盟遇到了极大的凶险
哪怕是刚刚听闻茸城拓荒几乎要前功尽弃,赫平君都没有太多的惊诧,心中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仙盟正式越过九州中轴的第一步,无论如何浮夸造势,挑动狂热其本质上,都是一步险棋。而既然是险棋,那么成败都属寻常,就算拓荒失败,乃至整个茸城都毁于一旦,那又如何呢仙盟早就不是一千两百年前那个禁不起半点波折的仙盟了。
纵然一时颓丧,但只要一百年,两百年的舔舐伤口,卧薪尝胆,仙盟就一定能卷土重来。对于一个能蛰伏、守护暗线长达千年的家族家主而言,仙盟一两百年间的战略得失,并不那么重要。
但是,白家,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沉吟片刻后,赫平君抬起手,比了个解散的手势,于是四周的死士们,就在略微动摇的目光中,离开宴会场,并布下了一个极其严密的结界,以彻底隔绝内外,确保结界内的对话,只有那两个当事人能听到。
“王山主,虽然我理应无条件接受你的差遣,但为了事情能做得尽善尽美,我想最好还是能将事情了解得更加清晰全面一些,所以”
王洛点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此事至少赫老应该知晓全貌。那么,我就直言不讳地讲。我怀疑这次挡在茸城前面的,是白家的仙祖,我的四师姐白澄。”
听到这个回答,纵使赫平君心中有过千百种离奇的推测,也不由微感窒息。
所以,纵使他比历任家主都更讨厌废话,也不得不多说上几句废话。
“何以见得”
王洛叹道“能无视定荒结界,无视灵山地利,恣意于前线散播别离之毒同时满足这几个条件,四师姐几乎是在打明牌了。她当年就是双修大师,而双修之道,除了气血真元的阴阳合和之术外,最重因缘。所谓有缘千里来交配,无缘天降输青梅,高明的双修者,一定也是擅长操弄因缘和命数的术者。而四师姐白澄,此道造诣,天下无双。”
赫平君闻言,不由感叹“白家从未曾展露过此道天赋。”
王洛解释道“因为此术的门槛之高,已经高过了当世修行人的重点。白师姐是在化神大成的时候才开始接触因果命数,至合体期才小有所成,一直到即将突破大乘之时,才登堂入室。而此术非单人不成,所以对于今天的修行人而言,双修的至高境界已经等于失传了。”
赫平君面露迟疑,但没有争辩,只是点点头先接受了这个说辞。
“总之,能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我能想到唯有白澄师姐。虽然她在史料记载中已经殁于天灾,但是同样按照史料记载,我也是个天灾下的死人。所以我就将想象力稍微放飞了少许,锁定到了白澄师姐身上。”
“可有确凿凭证”
王洛说道“若有,我就不需要劳烦赫老了,一切都只是我的主观臆断。我并没有声张此事,更没有开展任何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赫平君很是赞许地点头道“就该如此只是,王山主此行月央,会不会已然惊动她”
王洛说道“很可能会,但也没有办法,我虽然是灵山山主,但同时也是白澄的小师弟。如今鹿芷瑶不出面的话,她在灵山就比我拥有更好的主场优势。那么与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