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一百多公里的新鲜土地,早在茸城正式西行之前,就被无数巨头瓜分干净了,而顾家掌控的波澜庄,就从中分润到了非常巨大的利益一座新城的建造,将由波澜庄主导。这几天商团下属的各个地产商会都派了精锐力量,在选定的位置进行精密测算,每天上下午都会有一份即时的报告,通过万剑归丰送到诗诗姐的案头上。而这些报告几乎每一篇都会提及,这片新土地的肥沃程度,不及预期。”
说到这里,白澄微微一笑,没有再刻意去看丁南关神色变化,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现在是高歌猛进的时代,这么细微的负面消息,根本不会,也不能引起关注。所以下面那些精于测算的专家们,已经自行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因为仙盟过去从未正式越过九州中轴向西部拓荒,所以很可能是拓荒来的土地,过去被荒毒浸染过深,远超以往拓荒的土地。所以如今得来的新土,依照仙盟过去的标准来看就显得略微贫瘠。”
“呵,的确是很漂亮的理论,它甚至还能一定程度地准确预测到未来的情形随着茸城不断西进,越过两百公里、三百公里以及更多更加胜利的节点,所得的土地将越来越贫瘠。以至于在越过四百公里的节点时,灵山脚下的土地,将近乎荒芜。从那以后,你们向西挺进的每一步,都只是在让这座城市距离仙盟更远,更是让定荒大结界被强行拉伸到一個极其危险的程度,那厚重不可逾越的结界,将自行变得千疮百孔。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就会发现,荒原的力量其实并不像你们宣传的那么孱弱。”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你们弄错了拓荒的本质。师姐说,拓荒就是传教,而传教的价值在于两点其一,让自己的信仰战胜敌人的信仰;第二,取悦自己的神在拓荒的问题上,就是取悦天道你们这边的天道。茸城西进的这数百公里,你们可以说服自己人相信这是辉煌的胜利,值得加倍的狂欢。但你们说服不了天道,它虽然沉默寡言,却并不瞎,而且还很顽固。拓荒前说好了要交给它的战利品,是不能随随便便打折扣的。”
“你们没有消灭荒魔,没有占据到真正肥沃的土地,却依然向天道索取着移山填海的灵气,你认为天道会怎么想呵,它本来是不会有任何想法的,天地不仁啊,但偏偏你们在一千两百年前,亲手为它赋予了朦胧的人格,所以它虽然不会思考,却会给出直观的反应。乐观的局面,是它逐步收回对茸城的投资,你们会发现西进的步伐越来越艰难,蓬勃的地脉在急剧枯萎,而偏偏长期来的高歌猛进,已经让你们无法回头,于是只能拼尽一切,从仙盟,从天道那里搜刮更多的力量,以更盲目的姿态向荒原深处进发,并在途中终于遭遇惨败,失去茸城,失去半个定荒结界,乃至失去天之右的五州之一。至于悲观的局面嘛,大律法很可能因此而直接瓦解。而没了大律法,你猜仙盟会怎么样”
白澄并没有认真要让丁南关猜测,只是摇摇头,说道“事实上,瞄准凤湖是一步好棋,因为那是一个对整个荒原都至关重要的节点,是我们这些异端信徒的圣地。如果茸城真的能占据凤湖,那么这场持续了千年的新旧道统之争,基本也就要迎来结局了。后面的数百年,不过是天庭遗老们的垂死挣扎罢了所以,在你们抵达凤湖之前,你们也将面对前所未有的抵抗。这其中,担任先锋的就是我。因为一些和仙盟的特殊缘分,我在这个位置上能发挥的作用也最为显著,只要我不死,茸城就休想靠近凤湖半步。”
说完这一切,白澄蹲下来,直视着目光逐渐涣散的丁南关,说道。
“我的故事已经说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去,警告每一个你遇到的人但很遗憾我还不能就这么放你走,因为讲完了故事,我就需要你来履行承诺,帮我一个忙了。”
丁南关很想说,我从没承诺要帮你什么但他却发现,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刚听故事的时候,过于全神贯注,现在的他,也已经越发身不由己了。
收了人家的见面礼,的确要给出回应才可以。
“呵呵,不用这么紧张,要你帮的忙很简单,听我讲一个故事,然后告诉我你的感想,要诚实一点。”
之后,白澄便不由分说,为自己种下一座莲台,悠然讲起了最后一个故事。
“定荒之战,你们的胜利是一场奇迹。最初,九州的原住民掀起反旗时,我们都以为那是笑话,是某些魔宗出身的仙人想要炼制血丹,故意蛊惑蝼蚁们来送死的手段。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赢面,飞升与否的实力差距之大,远比你们史书上那些涂脂抹粉的段子要更夸张。而且天劫降临前,九州大陆上最顶尖的那批大乘真君,已被天庭强行吸纳了七八成,只余下太清圣女等寥寥几位宗门支柱。而天庭呢历代飞升仙人超越千数,而这些人在仙界亦有繁衍生息的能力,虽然代价比较沉重,以至于原生仙民数量不多。但天庭鼎盛时候,也就是天劫前的那一刻,师姐曾调笑说,所谓仙界不过是赤诚和他的三千佳丽。三千名真仙,即便在劫难中陨落了绝大部分,且越是资深就越难幸免,可余下哪怕只有几十上百人,对九州大陆来说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哪怕以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