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城的定荒高塔,是北域商团精心订制的顶配版本,不单定荒法阵一应俱全,就连对高塔管理者的日常保障也做到了极致,哪怕在理应寒风呼啸的塔顶,也有温养的玉脂阵,可保护塔内人的身心健康。
然而在阵阵暖洋洋的灵气滋养下,赫原却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一把把脱落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王山主,你,此言当真鹿国主的私怒,并不是因为你背着她与其他女子”
王洛奇道“别说我完全无意与那两位交合,就算我真的与她们交配过,也纯属我的个人私事,鹿国主有什么好生气的”
“”赫原张了张嘴,然后又张了张嘴。
王洛说道“你若不信,可以去找那两位求证真伪,我又没用铁链把她们锁起来,从摘星馆搬出去后,你随时可以去找她们。”
赫原又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他的一个疏漏环节,这两日为了恭迎鹿悠悠莅临,他带领赫家简直是废寝忘食。别看在凝渊台上的仪式很简短,但是短短两天就能筹办起端庄仪式,又能协调好包括补天君在内的顶级权贵,赫家人不得不呕心沥血。
所以,自然不可能顾得上区区两個蜃景女演员的死活,而且讲道理的话两个被王洛关在摘星馆中几天几夜不得出的可怜女子,就算再不把她们当人,也没必要在人家重伤回血的时候跑去打扰,询问她们被临幸的细节。
赫原只是基于常理做出推断,谁知真相居然如此荒唐
“所以,鹿国主的私怒,真的就只是在于我们月央人随便编排那位尊主大人但这类传说故事在我国早就流传近千年,相关题材的蜃景更是层出不穷,她为何要到今日”
王洛说道“眼不见为净的时候,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点琐事动怒。类似的故事在祝望也有不少,所以单纯讲我师姐的故事,并不算是犯忌讳。但若是被她看到了,那也就别怪她这个鹿芷瑶当世唯二的亲人找上门来指手画脚了。”
赫原听后,若有所悟道“所以鹿国主是只对选角不满她觉得现在那两位主演不过是歪瓜裂枣,所以但实话实说,那两人不单演技上乘,容姿仪表已堪称圈内教科书”
王洛解释道“在她看来,与我师姐相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不过歪瓜裂枣。”
“那该怎么办”
王洛反问道“赫领事,你平日那么一个精明能干之人,今天怎么连连糊涂了如果说前面的公怒对你们来说有些无妄之灾,眼下这个私怒,却是你们北域商团的登天良机啊”
赫原闻言只是一愣,脑海中仿佛有什么灵感在酝酿待发但或许是这几日与各路豪门联络感情时饮酒过量,同时筹备迎宾仪式时又操劳过度,元神中的裂纹隐隐作痛,让他着实思虑不清。
王洛便耐心解释道“咱们姑且不论你们北域商团在幕后操盘的这个国家级蜃景,到底有几分是为了艺术追求,有几分是为了讨好祝望。但你考虑清楚这一点在今日之前,这蜃景拍的再好,最多是取悦于我。而现在,若是操作得当,你们就有能有幸取悦到鹿国主本人。以她对我师姐的一贯尊崇,这蜃景若这能拍得令她满意,怕是比你们真在北域平原上盖一百座高塔还要有用。”
此言一出,赫原岂止是双目放光,简直鼻孔里都要喷出火来。
“明白了所以这是风险与机遇并存,我”
下一刻,赫原那本有些疲倦而浆糊的大脑也活络起来“我实在要感谢王山主能给我赫家赐予良机之后的事情您只管放心,无论公私,我一定让鹿国主满意而归”
半日后,白钥城胜雪楼顶的摘星馆,再度迎来贵客。
祝望国主鹿悠悠在简单的巡视之后,决定在此暂住一日。期间,她谢绝了一切访客,仿佛只是想借异国他乡之地,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但实际上,她自然是在等人。
等一个将她不远万里召唤到此地,来扮黑脸的人。
咚咚。
伴随一阵轻快的敲门声,不待鹿悠悠指示,摘星馆的门就被人推开了,那人一身招牌式的白衣,进门后便草草拱手行了一礼“见过鹿国主”
“少来这些客套,说正事吧。”
“好吧,首先是多亏国主亲自出面,北域商团已经基本入坑了。”
鹿悠悠问道“他们没有怀疑吗”
“怀疑肯定会有,但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再配上适量的风险,这些豪门的思维其实是很容易操控的。”王洛解释道,“他们当然会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来自祝望人的自导自演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了什么陷阱之中甚至会反思若一开始就能团结各路豪门,同仇敌忾,是不是有机会将来自祝望的外力隔绝在白钥城之外但这些疑虑,在现实面前都是脆弱无力的。”
笑了笑,王洛又自顾自说下去“赫家的人最先做主,要用盘外招来笼络收买我和黄龙,不到半月间,他们就在我们身上接连下注。从钱的角度来看,开销其实不大,至少相较于他们在先前在定荒经费上攫取的利益,无疑是九牛一毛。但从政治角度来看,他们其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