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洛和关定南对彼此的战力对比,都表现出了相当的认知默契。但在场围观的使节们,却纷纷感到困惑不解。
一个最多相当于金丹巅峰战力的王洛,居然要赫赫有名的祝望定荒七军移山营出动几十人来围攻
这并不是空有境界的文弱平民,而是在文明的边境线上出生入死多年的老兵,随便哪一个,掏出腰间刺剑,都能顷刻间斩杀十倍于己的同境界修行人。
然而短短几分钟后,沙盘内的战况就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人们站在绳圈之外,通过一道水镜观看场内局势。只见化身荒兽的王洛,几乎是堂而皇之地快步凑近到关定南的行军阵外围。然后在一众使节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探手就抓住了一個外围哨兵的脖子,然后像折叠吸管一样将其折成了一百八十度。
“我草”
当场就有个年轻的周郭使节脸色发白,伸手捂住了嘴巴。
早上在石街向善路强塞进去的当地美食,顷刻间就有了原路返回的趋势。
负责操控水镜的黑甲战士,有些许鄙夷地看了周郭人一眼,然后神念探入水镜,将内容调整为彻底无害化。
下一刻,画面上那个被折断脖子的哨兵,就变成了一块洁白无瑕,且边缘圆润可爱的墓碑,上面用粉色的幼圆体写着一行字王洛荒兽击倒了田野哨兵
“谢谢,这样就好多了。”周郭人诚挚说道。
事实上,那个哨兵当然没有被真的扭断脖子,在王洛于沙盘中成功实现击杀后,他就被沙盘直接踢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一具沙盘生成的尸体,然后本尊则一脸无奈地凑近到水镜前,观赏自己的遗容。
“这是哪个娘炮点的全年龄版”
年轻漂亮的周郭女子高高扬起手“我。”
“啧,周郭人。”单身多年的田野仿佛在瞥视一坨屎,然后就将注意力转回到水镜上。
镜中的局势,仍在沿着诡异的轨迹发展。
在击杀了一名哨兵后,关定南等人明显被惊动,两名黑甲战士直接腾空而起,头顶各自升起一面剔透的铜镜,它们居高临下,缓缓转动着,镜面中映出了周围每一寸空间。
但王洛所化的荒兽,仍是大摇大摆地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圈外的观众,实在很难理解。
当然,倒不是理解不了移山营的战士们为什么对王洛视而不见圈外的人能看到王洛,是因为水镜给他们开了尊主视角,圈内的人却是真的看不到对手行踪。
问题在于,能被派往荒原的战士,无不是定荒军的精锐,随身携带的法宝武具更是精中选精,那两名升空的战士头顶的铜镜,一度号称是遍照万物
“这就是荒原,一切皆有可能。”田野冷声评价着,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许不甘,更多却是难言的哀伤。
三年前的萍谷遭遇战,那狡猾的荒兽也是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用人们无法理解的妖术骗过了所有人的仙术法宝。
只是三年前,担任哨兵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兄弟。现在,他终于知道兄弟死前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象了。
平平无奇,没有丝毫异常的景象。
与此同时,圈内的王洛,也成功击倒了第二名哨兵,依然没有被人发现。
于是关定南立刻指挥余下的人向内收缩,并现场摆出乌龟阵,准备先保证不再折损人员,再作打算
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座椭圆形的可爱墓碑。
占领了高处的荒兽王洛,直接用缴获来的哨兵刺剑,以法宝超载自伤的方式,迸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凌厉剑气,而剑气上还附加了一道仿佛只是戏法的小仙术
但这个小戏法,却让剑气直接被识别为友军伤害,堂而皇之地越过关定南的龟甲阵,将他这个布阵之人一击斩首
而关定南被踢出圈外的时候,整个人的嘴巴已经张大到快要脱臼了。
“我草”
之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我草声,绳圈里的黑甲战士们被一个个踢出圈外,很多人甚至到了圈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失去了首领后,虽然余下的人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由关定南的副手接替指挥,但王洛只要察觉到有人在阵中指挥,立刻就是一道远程狙杀,过程简直像是流水线作业一般稳定而无情。
不多时,大概只有四五分钟,圈内的所有移山营战士就都被踢出场,彼此面色都是铁青。
诚然,之前王洛和关定南都大致评估过双方遭遇战的结果必然是一边倒但前提是没有地形和阵法辅助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无论这些定荒军人经受过如何严格的训练,本质上终归只是一群修行区区十余二十载的年轻人,而且也不是虎啸营、金鹿营那些逆天精兵,其个体实力其实是相对有限的,被王洛这古修士中的佼佼者快速屠杀,更是可以预见的。
预见的凭证就是定荒军过去数百上千年来在与荒兽的战争中牺牲的烈士。
然而一旦有了地利和阵法,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