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抱着,羊献永也是挺尴尬的,特别是梁文保是个胖子,挂在他的身上,他的腿也不能承受太大的力,整个人有些站立不稳。
李莲花见状即刻起身,从旁扶住了羊献永,其他几名副将见状也赶紧围了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大人可不要太激动了。”
“羊副将腿上有伤……”
“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梁大人认识我们的羊副将?”
“哦哦哦,下官太激动了,失态了,失态了,羊副将莫要见怪,李将军,何副将,李副将,常副将,于副将,可莫要笑话下官呀。”
松开了手,也扶住了羊献永,梁文保略略有些尴尬,“快坐快坐,是下官唐突了。”
羊献永咧咧嘴,表示无妨事。李莲花则已经开了口,问其中缘由。其实,这事情也不复杂,当年梁文保到洛阳参加科考,遇到了羊玄之,两人彼此惺惺相惜,也算是同期考生,关系自然也是好的。后来,又同在朝中做官,都是从小吏做起。
羊玄之因有背景加持,升迁之路更快了一些。转眼没过几年,都已经进入到皇朝的权力中央了。而他依然是个小吏,也没有什么施展才华的机会。
但羊玄之没有刻意疏远这位朋友,依然像从前一样,只要有时间就找他来喝喝酒,聊聊天。直到羊献永出生那年,梁文保才得到一个去地方上做官的机会。
虽然丰阳城不大,但总算是有个能够独立行使权力,且以他为大的地方,总比在洛阳做个小吏,每日里做些无足轻重的事情要好太多了。
后来他也才知道,这也是羊玄之找人疏通的结果。毕竟,他也不愿意见到自己的朋友越发的郁郁寡欢,喝酒的时候都极不开心,总是要大醉一场才罢休。
但自梁文保离开洛阳后,也再没有机会回到洛阳。因为那时候八王作乱已经闹了起来,贾南风又开始把持朝政,他这种地方官也没有话语权,自然也不会被诏回洛阳述职。
结果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开始他还与羊玄之有书信往来,但后来就是一两年才有一封信,随着战乱日盛,他们也失去了联系。
当然,他也知道羊献容做了大晋皇后的事情,也知道羊玄之病死,以及傻子皇帝司马衷死了……但是,太多的事情他都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就算是心里难过,也只能是喝一场大酒才能排解了。
谁承想,今日竟然见到了故人之子。
也是因为羊献永和他的父亲羊玄之长得很是相似,而在梁文保的印象中,羊玄之依然还是那个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他很想大哭一场,但在小辈面前,又不能哭。
松开手之后,也一直盯着羊献永的脸看着,嘴唇都有些颤抖。
众人也是没想到只是吃个接风宴而已,竟然还有这样一出“认友”的戏码,也多少有些唏嘘。不过,大家也都是挺高兴的,毕竟有了这层关系,他们和丰阳城也不能说没有干系了。
羊献永也有些感慨,面对父亲的朋友,特别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朋友,应该能够知道不少关于他的故事吧。
要不是早早定下饭后就要去校场看看丰阳城的民团,大约他也会坐下来好好与他聊一聊的。
“贤侄,等忙完了,定要与我一同喝上一杯的!”梁文保的眼睛通红,满满的期待。
“好的。”因此人太过热情,羊献永有些不想去,但又不好拒绝,只是应承下来。谁知,李莲花还挺高兴的,站在他的身边说道:“梁大人当年既然在洛阳待过,那自然也是认识我的父亲。回头我也加入你们,喝一杯吧。”
“哎呀,李将军来的话,自然是更好的。”梁文保笑得很是开心。
“就这么说定了。”李莲花也笑着,“那我们先去校场吧。”
“好的好的,下官带路。”虽说是关系拉近了许多,但众人依然还是要按照官阶等级来做事情的。梁文保赶紧在前面引路,让众人前往校场,看看他的民团。
民团说起来有五千人,但到场的绝对不够五千人,因没有统一的着装,大家穿着各自的衣衫来到这里。很明显,有农夫,有伙计,有贩夫,有铁匠,有厨子,甚至还有酒肆里的歌者……还真是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
这群人也显得很是散漫,站在校场中央等待的时候,已经闲聊起来,有些人觉得累了,就盘腿坐在地上……这与站在一旁的“刘”字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连梁文保都有些不好意思,连声说道:“这些人都是丰阳城的壮年男子,将他们组织起来,多少也是有些作用的。只是吧,也因为他们平日里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想凑到一起操练操练,其实也是挺难的。”
李莲花和羊献永都不再说话了,只是脸色略差,彼此对望了一眼,都在想:就这群人要是对付传闻中的风爷,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才会屡屡被抢吧。
“让他们先回去吧。”李莲花发了话,梁文保赶紧让民团解散。这些人也没想到没有人说话,只是前排的人看到了李莲花等人走来走去,都觉得很是奇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