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打得的确惊心动魄。
山谷西面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呜呜”声,一声比一声高,像是在催促众将士奋勇向前。
梁综本想着这一次就能够灭掉了刘曜,却被这“呜呜”军令声吓得有些胆怯,赶紧吩咐自己的将士们,一半继续进攻,另一半则要赶到山谷西面去阻击那边杀过来的将士。
他这边慌乱,刘曜这边却斗志昂扬,犹如猛虎一般冲向了敌军。弓箭手先是来了三轮射箭,就算是竹子做的箭镞杀伤力没有那么强,但胜在数量多,也令敌军先是自乱阵脚,随即就开始慌不择路地逃跑……两军大战一日一夜,刘曜这边尽管也有损失,但总比梁综那边强太多了。
又因为梁综分出去了一部分人马去了西面,这边的人数不占优势,也在无形之中令士气大挫。
等到赶去西面山谷的梁综人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却发现西面并无援军,只有漫山遍野的竹林,但依然有震耳的“呜呜”声。他们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些竹子上面都被砍出了一个个大洞,在西风的强劲吹拂下,犹如一支支竹笛,声势极为浩大。
等到有人再报信给梁综,已经来不及了。杀红眼的刘曜部队也从东杀到了西,将梁综的人马冲得七零八落,就在一片混乱中,刘曜持长刀砍下了梁综的首级。
眼见着军无主将,他们也不敢再恋战,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山谷,大败而去。
刘曜这边的危机解除,鸣金收兵,收缴了不少敌军粮草,真是胜得极为漂亮,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就连那些受伤的士兵都没有哭丧脸,还很是主动地相互帮忙包扎和治疗,气氛极好。
打了胜仗,自然是要论功行赏的。
众人都认为刘曜必然是功劳最大的,毕竟这场战役是由他来指挥,也是他亲手砍下了梁综的头颅。
“大将军必须是首功!回头向皇上也能够要个大封赏的!”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当然,也有人认为:“要不是石勒将军及时赶到,梁综分了心,咱们也未必能够胜的。”
“那就是石勒将军立了首功哦?”
“但摆兵布阵是咱们大将军啊!”
“要不是有二十万人马拖出了梁综,咱们哪里能够胜利?”
“你难道不知道西面根本就没有石勒么?”忽然有人说道,“少英团的人都不在那里,只有一片竹林而已。”
“什么?”有些人还不知道这个事情,纷纷站了起来,“石勒没来?但他们就败了?发生了什么?”
“行了,莫要说了,这事情我可不敢领功,倒真是的是刘承想出来的计策。”刘曜向众人按了按手,表示大家要先安静下来,“少英团的确是去了西面,但哪里也没有石勒,只有他们。要不是那些孩子们将竹子砍了孔洞发出了声响,也不会令梁综他们自乱阵脚的。”
有人低语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众人才恍然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
此刻,刘承也带着少英团的人回来了。他们没有半分损失,还在路上又抓了几只山鸡和兔子,打算给大家作为庆功宴上的吃食。
听到众人的夸奖,刘承还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都是父亲大将军的功劳,我什么都没有做的。”
“呵呵,要不是你出的这个主意,还不让众将知道,怎么会如此顺利取得胜利呢?这头功必然是你的。”刘曜笑得很是明媚,还伸手将刘承揽到了自己的眼前,拍着他的肩头说道:“没想到啊,你竟然变得这么聪明!”
“哎,也没有啦。”刘承低了头,“碰巧碰巧。”
“真的?会有这么巧?你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你怎么知道这个时候会刮了西风?你怎么知道风吹竹孔会有这样的效果?刘承,你可莫要骗我!”刘曜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抓住刘承的肩头略略用力,就令他的小脸疼得扭曲变色。
众人还本想着跟随着刘曜的话夸奖一下“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话锋忽然突变,他们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承已经被大将军摔倒在地上。
“说!谁给你出的主意?谁在你的背后?”刘曜的声音更加严厉起来,那长刀虽然没有朝向刘承,但已经持在手中,看起来也极为可怖。
“没没没……谁啊!”刘承费力改成了跪姿,“父亲啊,我我我……也没做错什么吧?”
“你没错么?你是在诓骗我!”刘曜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我早就告诫过你,我们是父子,就不能相互欺骗。现在很明显,你不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就你那个脑子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么?说!到底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没……哎哎哎,别别……”眼见着刘曜竟然举起了长刀,刘承也吓坏了,往后不断挪着身子。少英团的几名小副将想过来,但畏惧刘曜的气势,只好都跪了下来。
有个圆脸的小胖子忍不住说道:“别动手别动手,那王婆说不可以说出来的,我们也是答应她了……大丈夫一诺千金……”
话还没说完,刘曜已经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