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这几日你还要时不时的疯癫一下,大喊大叫都没关系,摔些东西也是可以的。”羊献容擦了擦羊献怜嘴角的糕点碎渣,“你记得,捡那些不贵的扔。贵的可是不能弄坏了,我还想着运回泰安郡呢。”
听闻这句话,孙英都顾不上擦眼泪了,哭笑不得地看着羊献容,“你就不能教点好的么你妹妹总算是好转了,现在也算是正常的女郎你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挺好的呀,我说的都是实话,就算是我要发脾气,也都是捡着便宜的,比较不容易被摔坏的东西扔的。”羊献容笑了笑,“母亲,这一招也是您教我的,您忘了么您和父亲生气的时候,就算是扔东西,也都是挑拣了那些不容易摔坏的木头扔出去的”
“哎,我说不过你,都是我教的好了。”孙英佯装举起了手想要打羊献容,羊献怜伸出手挡在了羊献容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娘,三姐姐很辛苦。”
“我就说嘛,怜儿聪明的。”羊献容又摸了摸她的小脸,“三姐姐和刘聪说过了,若是他能够活着回来,安稳了,就带你走。甚至,我亲自送你过去。”
“嗯。”羊献怜点点头,嘴角有一些上翘,又继续吃糕点了。
不管怎么说,慧皇后的亲妹子在金镛城发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司马炽的耳朵里,并且迅速在宫中蔓延开。众人也很快就都知道司马炽竟然想求娶一个傻子做妃子,并且还要破坏对梁皇后“一生独一”的誓言,对这位新皇颇有微词。更是悄悄议论起“慧皇后”这个头衔,也对此产生了不少的疑问。
司马越将梁兰璧的父兄全都放了出来,随便安慰了几句,也没有太多的责罚。梁家人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了金镛城,结果又看到羊献怜在广莫宫中尖叫乱跑吓得也不敢多言,放下东西就回来了。
他们的官职未变,但低调了许多。每日里除了上朝点卯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言语。不过,小动作不断,都是在教唆梁兰璧取悦司马炽,各种献媚。司马炽一如既往看书写字,和梁兰璧吃饭,只字不提死去的刘美人以及羊献怜的事情,就仿佛从来没有过这些人,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即便是在宫中第一次过除夕家宴的时候,有宫人悄悄在刘美人的房门前烧了一些纸钱,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再看看司马越这边,他的身体倒是一天好似一天。
全家都搬出了皇宫,动用国库的钱重新修整了太学苑住了进去。
他的理由很简单这里是学子们求学之所在,气场干净,不易有鬼魅滋生。他那些百十来号的幕僚也多一半是玄学道家,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天天在院子里做法。虽然有些乱糟糟的,但也很管用。至少司马越所住的地方也没有再闹鬼,很平静。
所以,司马越又派出去不少人去寻找许真人,但都没有消息传回来。
听说终南山下了百年难遇的大雪,进不去,出不来。
世子司马毗很是孝顺,带着自己的妻妾和孩子时时刻刻陪伴在司马越的身边,就算他轻微咳嗽一声,就立刻有人递上了温热的水和干净的帕子。反观他自己的妾室们老实了许多,甚至都在各自的院落中不出门。
裴妃还像原来一样,三日来和他吃一次饭,随便说说事情。
她对司马毗也很好,常常嘘寒问暖,母慈子孝的模样。
司马越的心情更好了一些,让之前的二管家做了大管家,又让武将何伦专门挑选了一批人做自己的贴身护卫,每次出门虽然声势浩大了一些,但总算是安全的。
偶尔在宫里行走,和皇上司马炽遇到,排场竟然比他还要大许多,当然也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高官们之间的争斗至少没有了兵戈相见,大晋的国土渐渐平息下来,平民百姓也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洛阳那些酒坊和商铺也慢慢恢复,夜晚也有了茶肆戏楼多了些唱曲之人,洛阳的夜晚渐渐亮了起来。
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寒冬散尽,春日渐暖。
裴妃常常让人给金镛城送了些吃穿用度,还问羊献容若是天气好的话,也可以来洛阳小住两日,与她说说话。
羊献容自然是答应了下来,说要带着司马静一起出门。
清明时节,她是要回来给司马衷上一柱香的。
金镛城一如既往,大门紧闭,往来无车马。
住在这里的女人们似乎也很认命,不少司马衷的女人们甚至还吃斋念佛,大有要皈依佛门的意思。
广莫宫也很安静,但在立春之后,人数开始慢慢减少,并不起眼。
羊献容没有立刻走,而是让身边的人分散开慢慢离开。比如她先是让毛鸿宾走了,随即就是宫里的一些老人,特别是身体不好,腿脚不灵便的宫人,都提前送走。羊献康则是跟着孙英和羊献怜走,计划是大家先到泰安郡附近的某一地等待,羊献容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与大家汇合。当然,她也找人通知了羊献永,让他根本就不要回来。
本来羊献康还想等着她一起走,但羊献容觉得还是让他陪着母亲和五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