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说这些了,都是你的选择,你自己想想吧。”羊献容揉了揉眼睛,“慧珠是怎么回事”
“哦,她是我的干妹妹,也是我母亲这边的婢女。”刘曜的神情也略略黯淡了一些。“我早已经放了她的奴籍,让她自行婚配和生活。但她不肯,说还是要替我做事情。那我想着你身边始终也是危机四伏,她的武功身手都不错,留在你的身边也能够护你的周全。”
“谢谢你,刘大哥。”羊献容哑着嗓子回应他,从手臂上摘下了慧珠的珠串,“这个还给你。慧珠入了我羊家的祖坟,但这个珠串你交给她的家人吧。”
“她的家人只有我了”刘曜接过了珠串,摩挲起来,“其实,只是我小时候做的项链,就送给她戴了。没想到她竟然戴了这么多年”
“对不起”羊献容又在道歉。
“哎,三妹妹命该如此,不怨你。”刘曜怕羊献容再哭起来,赶紧说道,“这珠串还是给你留着吧,总也是个念想,好不好”
珠串又回到了羊献容的手中,有了一点点刘曜手指的温暖,也有着她的温暖。
就算是他们想再闲聊下去,司马衷回来了,这几个人也只好起身分散开去。
刘曜看着羊献容的背影,心里只剩下了叹息。
因为这一别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
羊献容和司马衷轻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忽然又转回头来看了刘曜一眼。
这一眼,或许可抵万年。
刘曜心下黯然,又抱紧了自己的永明剑,思绪万千,竟然一时间痴了。
第二日清晨,天气极好,众人陆续下山。
因为虎肉都已经吃的一干二净,但虎骨虎皮等物很是珍贵,自然也要是妥帖运送下山,甚至是要回到洛阳才能处理的。所以袁蹇硕安排了几名武卫留下来打包装运,其他的人则护送着帝后先赶紧回去了。
刘曜站在朝曦之中的身影极为英挺,看得司马衷都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刘兄弟,要是再打了老虎,记得给朕送到洛阳,朕赏你大金子。”
“好的。”刘曜点点头,笑了起来。
许真人这一次倒是没看他,转身就下山去了,速度极快,害得许鹤年在后面还在喊他,又想和刘曜告个别。搞得自己很是匆忙,只来得及抱了抱拳,就跟着师父跑了。
羊家两兄弟也只是抱拳,转身走了。
羊献容在一大众宫人的包围之中,甚至都没能看到刘曜一眼。
她其实也没有回头看,因为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就此别过各自宽,日子再混乱,她这大晋皇后的身份始终在金册之中,不会改变。
下山之后,司马衷让羊献容换上了女装坐在了马车之中,他自己跑去骑马,心情很是愉悦。
张度满脸苦涩,说什么也不想骑马跟着他。
司马衷也没有在意,让他继续驾马车,跟在羊献容的身边就好了。
羊献容的确有些不舒服,或许就是虎肉吃多了,要不就是夜晚吹了凉风,整个人都打了蔫,在马车中补觉。
回去的速度不慢,司马衷心情好,还策马狂奔起来。
但羊献容还在睡,张度只得保持了速度,并没有跟着司马衷乱跑。
走出了一天一夜,司马衷也终于累了,停了下来。
袁蹇硕立刻去安排馆驿,打算让众人都休整一下。
官道之上忽然就尘土飞扬起来,远远就能够看到有人打着“颖”字旗号正在狂奔而来。
大约一二十人的马队,疾驰而来。全身黑衣劲装,唬得袁蹇硕立刻拉开了架势,挡在最前面。
这些人没有持武器,并且在最前面的司马颖更是赤手空拳,什么都没有拿着。他跳下了高头黑马,跪在了司马衷的马前,高声说道“臣弟来迟,请皇兄恕罪。”
司马衷正觉得骑马累得不行了,就势下了马,看着司马颖,很是惊奇地问道“颖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兄也太过随心所欲了,您是大晋的皇帝,怎么可以擅自离开洛阳皇城跑到这里的荒郊野山呢”大半年未见,司马颖倒是成熟了许多,甚至还留起了胡须,看着有些陌生。就连司马衷都多看了他好几眼才说道“哦,羊咩咩想出来玩,朕就陪着她了。”
“皇兄。”对于这个回答,司马颖的脸都变得极黑,并且明显流露出不悦的神色,“您是大晋的皇上,怎么能任由她这样呢”
“哦,也不是不可以吧,反正许真人也找到了,现在又都没什么事情,回宫呀。”司马衷满不在乎,还往前走了两步,扶起了司马颖问道“你跑来做什么邺城好玩么要不朕跟你去邺城转转”
“皇兄”司马颖又是一脸的正经,往司马衷身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羊献容等女眷的影子,又问道“皇后娘娘在哪里”
“她坐马车,懒得很。慢慢走呗。”司马衷也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官道之上根本都没有马车的影子。
“您们就带这么几个人出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司马颖又黑